“不知凤城主是否听过凤耀天这个名字”在凤天啸心中幻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却听见面前之人轻描淡写地飘出一句话语,如云舒缕。
凤天啸一听脸若菜色,旋即抬头直视凤惊鸿:“小人从未听过!”
他怎么会没听过,这个名字伴随了他无数个夜晚,每当他闭上眼,脑海就会涌出那一幕,那人趴在他面前,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踩着那个人的尸体得到的。
对于他的回答,凤惊鸿已然猜到,眸底划过一抹冷冽锋芒,启唇,清冷悠扬的嗓音低低的道:“十三年前,凤家有两子,大子德贤具备,及冠之年更是考中状元,本是一帆风顺风光无限,不料其次子心生妒忌,竟在饭菜里下毒,将自己的哥嫂生生毒死,甚至连那幼小的孩童都不放过,凤城主可听过此事?”
“你……你是”凤天啸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惊恐的说不出话。
“想知道我是谁么”凤惊鸿没有用本宫,一步一步的向凤天啸走近,“你可还记得那个穿桃花衫的女娃,总是追在你身后甜甜的叫你二伯,你可还记得你拿匕首刺她的时候,她问你什么?”
凤天啸迅速恢复了镇静,目光深寒道:“宫主真爱讲故事,这故事讲的跟真的似得”
仿佛没听见凤天啸的话,凤惊鸿像在自家小院一样悠闲。
她淡淡的开口,说出的话却直接把凤天啸逞强的淡定给毁了。
“她说,二伯,怎么这么痛啊,你还记得么,二伯?”
“你……你是鸿儿”凤天啸直接跪趴在地,他很紧张,也很害怕,害怕的不是红罗宫,而是眼前的女子,她就像是魔鬼,从地狱爬上来想让你万劫不复
凤眸一眯,“原来二伯还记得鸿儿啊,鸿儿还以为二伯把鸿儿忘了”她语气虽舒缓,但那话语里的戾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呢……自鸿儿失踪之后,二伯一直派人寻找,但一直没有音讯”
虽是寒冬腊月,但已然暖阳高挂,让人不觉得有丝毫的冷,可对凤天啸来说,犹置身于冰窖,使他不觉扯了扯衣裳。
“爹,你还和这个女人废什么话,还不替女儿报仇”凤月柔狠狠的看着凤惊鸿,断指之仇,她此生必报。
凤月柔不提还好,一提凤天啸立马一巴掌扇过去,“她是你姐姐,你怎如此无礼,我凤天啸没有你这不知礼为何物的孽女”
凤天啸虽没有内力,可终归是男子,力气只大不小,一掌下去,凤月柔滑嫩的脸蛋立刻有了个印。
“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她算我那门子姐姐”捂着被打的脸,凤月柔心中对凤惊鸿的恨又多了十分,连带着对凤天啸的也一起。
一旁的凤惊鸿静静的看完这一场闹剧,凤天啸想的自然是好的,他心知自己是来寻仇而不是寻亲,故打一巴掌想撇清与凤月柔的关系来保全凤月柔,可只能说凤月柔太蠢,不仅不明白他的苦心,还来连他也恨上了。
“想必二伯已经猜到鸿儿这次来的目的,还需本宫明说么”凤惊鸿冷笑的看着面前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凤府的掌控大权,但你必须放过柔儿”凤天啸见女儿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是无奈,他希望可以用一切来换女儿的一条命。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凤惊鸿笑出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立在凤惊鸿身侧的黄魅不屑道:“不过是个小小的凤府,我们宫主想要,还需要你同意么”
黄魅的话音刚落,凤天啸就知道没戏了,是啊,堂堂红罗宫有什么缺的,只要她想,整个花衍国都能得到,原本想要利用凤府的掌控之权让柔儿活着,只要柔儿活着,依云王对她的疼爱,一定会将他从红罗宫救出来。
凤天啸什么心思,凤惊鸿一目了然,摸摸快要睡着的凤衍,清冷却在凤啸天听来如勾魂令的声音在凤天啸耳边响起。
“当年我爹曾说过,只要你想要凤家主的位子,他立刻退位,可你却在他的饭菜里下鹤顶红,置他于死地,我娘贤惠淑良,就因她想多陪陪我爹,你却害怕她发现我爹是中毒而死,竟不顾她已有八个月身孕,派人下药在她安胎药中,一尸两命,凤天啸,枉我父亲待你如亲兄弟,你以为你真的是凤家二少么,你不过是当年我爷爷外出,在外面捡的乞儿”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凤惊鸿撕开,凤天啸跪趴在地,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个在别人欺凌他时替他还手的大哥,那个有好东西就与他分享的大哥,那个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的大哥,是他利欲熏心,将这世上唯一对他好的人给害了。
“大哥……”凤天啸不由流下两行清泪,满脸皆是悔恨。
“现在后悔已来不及,我已发过誓,必将我父母受过的苦通通让你百倍千倍偿还”凤惊鸿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明白凤惊鸿的意思,黄魅正欲拔剑,一声娇喝阻止了她。
“住手”只见一个妇人形色匆匆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