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马车车厢的窗户,看着路旁的人群,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欧洲。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看起来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很忙碌,忙碌到身边有着这么一辆马车驶过都无暇顾及。
“他们在忙什么?怎么感觉好像没有人注意我们一样。”我看着窗外,问杰森先生。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杰森先生略显尴尬地说。
“什么?第一次?!”我跟老板异口同声的说。
“杰森先生,你确定没问题吗?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我说出了老板的心里话。
“由于在我们这里的客人的特殊性,所以你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很正常。因为只有拿着邀请函才可以进来坐上马车。”车厢里传来车夫的声音。
“哦,谢谢。”说完,我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这时候我才仔细观察这辆马车,红丝绒的窗帘,包裹坐垫的材质好像是绸缎,所有的柱子都是金色的,棚顶画着《圣经?创世纪》的故事。车厢内的空气并不浑浊,反而飘着一股淡淡的松香,让人感到放松。最重要的是,这辆马车没有一般马车的颠簸感,坐在车厢里,就像呆在原地,一点波动都没有。
“先生们,目的地到了。”
随着车夫的声音,车门开了,看到车夫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从座椅下拿出踏脚凳,并示意我们下车。等我们全下车之后,看到了一个厚重的大门在我们面前,我回头刚想问车夫怎么进去,结果连马车的影子都没找到,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在心中按喃喃自语。
当杰森先生再次拿出那个邀请函的时候,我留意到邀请函的蜡封变成了银色,我刚想问杰森先生的时候,大门缓缓打开了。门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头发三七分,梳的光光的,衣服没有一丝褶皱,皮鞋也是擦得闪闪发光,都能当镜子用了。左眼上带着一个怀表式眼镜,眼镜边细细的金色链子连到耳朵上。
当门完全打开,他面无表情的对我们说:“我是管家约翰,三位请跟我来,老爷已经到了。”说完也不理我们的反应,就转身径直朝里面走去,而我们也只好跟着他走进去。感觉走廊特别长,我们走了很久,这时,管家约翰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下来。这时他推开门,说:“老爷在里面了,三位请进。”
我们也就这么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感觉跟外面完全不一样,不是用电灯而是用蜡烛把房间照的金碧辉煌,完全就像走进一个中世纪的宫殿一样。面前有着一张打给能坐下三十个人的长餐桌,餐桌的一头正对着大门,而另一头坐着一个男人。而他的背后正是他的画像,站在书柜前面拿着一个权杖,只是他的脸和画像里的脸居然很有默契的同时被黑色的影子遮盖,我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
我们三个就这么站在门口,谁也没有动一步,连后面的门什么时候关上我们都没注意到。只是我一直看着那个人和画像,总觉得有些熟悉,就是说不上来。
“这个人感觉……只是……额……”看着他我自言自语。
“请问这位先生,您是?”杰森先生打断了我的话。可是他居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顿时让我和老板惊讶不已。
“你居然不知道邀请我们的人是谁?”老板气急败坏的说,“那你怎么还敢带我们来?你这个骗子!”
“不是……不……当初和我约好的……的是,意大利乐器行业协会的会长。我没有骗你们。”杰森先生显然是有点不知所措,他也没有想到,居然来错了地方。
“没有错,肯定是来错了地方。”他这么安慰我和老板。
“你们没有来错地方,”从侧门走出了一个人。
“他就是乐器行业协会会长。”杰森先生小声地告诉我们,“哦,亲爱的瓦林先生,刚才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杰森先生,今天不是我邀请你们来的,”瓦林先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像怕自己说错了一样。“今天是……”
“其实是我通知瓦林叫你们来的。”这时,坐在另一头的那个的男人开始说话了。
“请坐!”虽然他用了“请”,但是从他的语气中能强烈的感受到一种命令的口吻,强大到让人不能拒绝。
这个时候他的脸从黑暗中出现,整个脸就像一个雕刻家做出来的完美的艺术品那样完美。
“太帅了。只是,我真的好像见过他。”我还在自言自语,目光仿佛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
“我脸上有什么吗?”他对我说。
“对不起。”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失礼。
“没关系,用餐吧。”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是我还是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微笑。
“首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拉斐尔?F?J。”他只告诉了我们他的名字,之后他便不说了,可是当我看到杰森先生的表情我才知道,这个人对于他们是什么意义。
“哦!您是……拉斐尔?F?J……”杰森先生双眼绽放着光芒,显示出一种狂热,仿佛要喷出火来。
就这样,杰森先生在晚餐全程都显示着掩饰不住的亢奋,仿佛要说什么却又压抑的那种样子,就是被我们俗称为便秘的表情。
我对于这种会面除了因为参与的人长得很帅之外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又是半正式的会面,我也就不能肆意的享受桌上的美食。我真心觉得每次出差会面除了谈正事就没什么我可以关心的事,所以也就心飞到九重天了。
“理查德先生……”我愣了一下,抬头才发现是那个帅哥在叫我。
“嗯?”我下意识的回了一下。
“……叫什么来着?对了……”我心里默默地想着他怎么会叫我,而且他还叫出我的英文名,出于礼貌我也就想要回复他的时候带上他的名字,也许是年纪大了,一直想不起来。
“哦……拉斐尔先生,”终于想起来了,“您叫我有什么事?”
“你的嘴角沾了酱汁。”他默默地说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我匆匆忙忙的拿起餐巾的一角将嘴角的酱汁擦掉,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没兴趣知道,因为实在是太尴尬,不是因为嘴上沾了东西,而是在帅哥面前丢脸。
我不记得也没兴趣去想起晚餐什么时候结束,实在是太尴尬了。只是记得在跟着大家一起坐着马车离开之前管家约翰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地递给我一张纸条,并吩咐我回到酒店房间独处的时候再打开。而一路的对这张纸条的好奇心就像猫爪一样,一直挠着我的小心脏。
终于在11点半到了酒店,跟老板讨论了今天的事之后,老板就去洗澡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拿出那个纸条,上面居然用中文写着十二个字:
“十二点整酒店大堂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