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将目光憋开,装出很随意的问,“天气很热时,穿这么多,你热吗?”
“不知道。”
幻姬转头看着千离,“热不热你不知道?”
“有些热能扛得住,有些不能。”
幻姬的手指从千离的脖子处慢慢的滑下,指尖勾着他的衣襟,“你说,如果衣裳凌乱的出现在帝和神尊和花探真君的面前,他们会不会很吃惊?”
看着幻姬,千离笑容醉人,“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幻姬问,“他们很想看你邋遢的样子么?”
“你想吗?”
幻姬想了想,轻轻咬着下唇,诚实的点头。
“想。”
帝尊呢!看他衣衫不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哪一次不是气势迫人惊艳张扬,忒有他的风格,跌份儿这种事情在他的身上太难出现。
“自己动手。”
“嗯?”
千离搂着幻姬的手放开她,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掐着她的下巴,“姑娘,你勾开了我的衣襟下一步难道还想我来动手吗?”
幻姬看着自己勾开他衣襟的手,以为自己做得他无知无觉,没想到他居然晓得,娇羞的低低笑出声来,看到千离脸上变浓的笑容,低头将脸埋到他的胸口,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我只是怕你热。”
听到怀中女子闷羞的解释,千离连话音里都是笑意,“是热。”
幻姬赫的抬起头,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千离,“我就说嘛,我都耐不住感觉热,你怎么可能一点不热,亏得我心思细腻。”勾着千离的衣襟,轻轻拉扯,嘴角染笑的问,“你要不要夸我一下?”
“要。”
幻姬等着千离夸她,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出声,又不想再出声催他,显得她多稀罕他夸赞一样。一扎头,埋首在他的胸口,睡觉。太不解风情了,他的脑袋是木头做的吗?很明显她想他说好听的话,结果他一个‘要’字就完了。
“是……”
千离才说了一个字,幻姬便慌忙抢了他的话。
“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不准不喜欢。”
千离双手搂着幻姬的腰肢,由着自己的衣裳被她剥开,脸上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忍住的笑意,声音悠悠然然的,问,“你想怎么对我,语儿。”
“先扒开你的衣裳,然后扑倒,抱住。”
“然后呢?”
“然后就是抱住啊。”
“抱住以后呢?”
幻姬想了下,抱住就抱住了,还有什么以后,贴着他的胸口感觉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满足现在两人的美好时光。
“就这样。”
幻姬随后又补了一句,“等我想到还要做什么再告诉你。”
“在你想到之前,为了我的美色不被其他路过的人看到,你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才好?”
幻姬抬头,觉得千离言之有理,掐诀布下一道结界将两人笼罩其中,在结界上撒开一朵朵盛放的语佛花。
花开灿烂,艳阳暖身,没多久幻姬就后悔自己布开了结界。隔绝界外骚扰之后,某人左一句热,右一句好热,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个干净,再之后,她愣是没管好自己的眼睛,进而没有足够的定力抗拒某人铺天盖地的温柔……
她的腰,又疼了。
从劳累中醒来时,幻姬看到了满天的繁星,发现自己被千离抱在怀中行走,连忙问他怎么回事。
“你累坏了,天黑时,不忍叫醒你。”
幻姬娇嗔的剜了千离一眼,“还不是被你弄的。”
“为了将功补过,睡的还满意吗?”
幻姬笑了下,“好了,放我下来吧。”
“还是我抱着吧。”
幻姬以为千离是怕她还在为草地上的亲热生气,说道,“我没不高兴。”
“那是很乐意?”
“若是我把你翻来覆去的折腾,你乐意吗?”
千离抱着幻姬走得稳当,看着她,很认真的回了她的问题,“我会很高兴。”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了。”
“是不同,我会老实的承认,你总是闷在心里暗爽。”
“额……”
帝尊大人,既然是暗爽,你又怎么会晓得呢?就算心知肚明,也不要当着她对面揭穿吧,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他不要脸她还要的。
千离轻轻一笑,“呵……”将心里的真实打算告诉幻姬,“现在繁星布天,过不了多久星石会全部隐去,圆月即临当空,到时七尾天星蛰会飞出来觅食,我抱着你,你看着天空。地上的玄参子乌果我来注意。”若是两人漫步林中,看了天空就难得留心地面,说不定会错过仙草显身。
幻姬双臂搂上千离的脖子,“我发现,你变了。”
“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
他比过去体贴细心,也比过去说更多的话,以前的他太霸道了,总是让她跟着他的脚步,不太会放低男人的强势姿态,心里有什么想法是直接动手做而不与她言说,每每都只能让她猜测他的心思。他想的,她很多时候猜不中,误会他不是一次两次,现在的他让她觉得更安心,不单单是他的法力高强,而是她觉得两人的心靠得很近。
幻姬将头靠到千离的肩上,眼睛看着天空,望向天狼星群的方向,如今那颗天狼主星闪亮无比,再不用担心星光黯淡。回想当初的惊心恐惧,他能从消亡的边缘回到她的身边,着实太不易了。
“人间是不是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
幻姬看着天狼星,说道:“你经历了那么多浩劫,算是大难不死吧。”
“嗯。”
“如果真有后幅之说,你想要什么福报呢?”
“我不要。”
幻姬连忙道,“呸呸呸,不吉利。怎么能说不要福报呢?上苍听了会不高兴的。”
“我不是不要它给我补偿,而是不要补在我的身上。”千离看着幻姬,“给你。”
幻姬和千离凝望着,她嘴角的笑,甜到了心底。
“我健健康康的,福报给不给我,没什么差别,还是给你更好。”
千离眼睛清亮如星,“我希望上苍能让你不是天外天的殿下。”
“额……”
她心里一直想着千离想给自己的福报不是健康就是平安,无论如何都没到是关于她的身份,他的话,无一个字涉及到心疼,可话里藏着对她的怜惜让她忽然心很暖。很暖!她站在娲皇宫的宫墙上看着浩瀚的天空,看着广袤的疆土,除了觉得肩负重任,剩下的就是漫无边际的孤独。即便她心里知道,在遥远的佛陀天有一个人心里会牵挂着自己,她还是觉得孤单。她逃不开自己的天命,握不住他的手,没法选择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勇敢。有些话,心里能想,但绝对不能说出来,她的信仰不允许她说。
“如果我不是娲皇宫的殿下,我们大概没有相遇的可能。”幻姬宽慰千离,“所以,我还是很庆幸自己是娲皇宫的女娲后人。”
如若她没有女娲天珠,就不能把当年羽化的他挽救。每每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她的心都要吓破,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天地大稳羽化。
“对了,有件事,我必须非常严肃的告诫你,决不可再犯。”
“嗯。”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羽化。”
“嗯。”
“你若再吓我,我会……”幻姬的眉心拧起,“我也会死。”
“呵……不会了。”
千离脚步轻得几乎仿佛他不存在,让幻姬得以领略到林中之夜的美妙,夜莺婉转吟唱,萤火虫在树枝间飞穿,昼伏夜出的小动物在星空下携伴出来觅食,偶尔遇到一对儿,还能看到它们亲亲小嘴儿,相互舔舔毛发。闻着千离身上的香气,幻姬有种想让他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没有尽头,没有纷扰,就是他们恩爱久久。
不确定千离走了多久,直到幻姬隐约听到水流直下的声音,感觉一层凉意袭来。没多久,一川小瀑布出现在幻姬的眼前,不太高的瀑布断崖,却有它的奇特之处。
两个水面很窄的瀑布并排飞落,连瀑布中间的突出山石都在同一位置,像是一对双生子。尤其奇怪的是,瀑布的水泛着光芒,不像水更像是闪银,从远处看,只觉是两条发光的银带悬挂在空中。瀑布落到底下的潭中,水则变成了黑色,在夜里若不是星光甚亮,几乎看不出瀑布底下有两条平行的水溪。
千离抱着幻姬走到瀑布前二十来丈远的地方,站住了,把她轻轻的放在一块溪边的光石上。
幻姬耐不住好奇,起身想走过去,被千离拉住了手,“乖。”
“不能过去吗?”
“抓到了玄参子乌果后陪你在这里住一晚都行。”
幻姬急忙小心翼翼的朝四周张望,原来玄参子乌果会在此处出没,还真是懂得挑选谈情说爱的地方。幻姬朝千离的身子贴近点,放低声音问他。
“你怎么知道玄参子乌果在这里出现?”
“前几天追到这儿过。”
幻姬惊讶的看着千离,“你没抓住?”
“没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