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和楚随风木然地点了点头,还未回过神来,两团能量之泡已将飞行器撑个破烂不堪,碎片逐一剥离,两气泡串在一起,飞速接近那团黑影。
这等高速追逐的场面将三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四下若无泡壁承载,倒像是凌空飘浮,百丈余处的神农台上又升起数十黑影,那黑影见有同伴前来,身形一遁,一溜烟落到了四人之下。
“这身法好生熟悉!”楚风御起气劲,足下疾踏“飞升道”,“遁”字诀一经使出,整个便如千斤巨石一般坠向下方,二者一前一后,很快便到了黑影群之内。这时候几人才看清了黑影的全貌,原来只是些训练有素的盗匪穿上了身黑衣罢了。
楚风又使出“粘”字诀,牢牢咬住那像首领之人追个不停。途中有人前来扰乱,几次都似要撞上气泡,两团气泡分和自如,猛地一缩突又向外膨胀几分,瞬间便将几黑衣人弹得老远。
小涛拍手称快,她一个弱女子,胆子竟比俩男的大了许多。袁青山青剑横胸,与楚随风背倚着背,两人神情紧绷,时刻准备要与盗匪奋力一战。
几番追逐缠斗之后,气泡逐渐陷入了迷局,黑衣人攻守兼备,竟将四人围在了方园十丈的平台之内,此等情形与昔日被围藤网中何其相似,袁青山长剑一划,气泡应声而裂隐去了踪影,几个黑衣人手持怪异之物duizhun了四人,楚随风大叫不妙,楚风也觉察出了不妥,他立马再幻起一大团气泡裹住三人道:“袁小弟,你快催内力朝上空”
袁青山非愚笨之人,闻见上半句话,已然猜到了楚风之意,他虽在剑招与手脚功夫上无甚成就,但身为蜀山一脉的嫡传之人,却在内力上建树极高,劲道充盈,瞬间便填满了气泡疾向头顶飞去,到了十余丈高处,见并无黑影追来,才又盘旋注视着楚风,以备不时之需。
小涛见只剩他一人对敌,心头疑惑不解:“你就这样对待他?我们一同下去,看那帮盗匪还能真的开枪!”
“楚二哥他身负算计绝学,轻功也不弱,那招‘仙猬神功’更是厉害!”袁青山讲得兴起,仿佛自己也会了这些一般,他不明楚风所练的“合气道”之名,随口一绉竟编出了个更为霸道的名字。楚随风越听越惊异,没想到以前所向往的那种侠义生活来得这么快。
数十名黑衣匪盗分了五层呈八方之形团团围住了楚风一人,手持之物不似善类,都一毫不差地瞄准了他。那像头领之人出了阵列,黑布虽遮住了脸面,但一双凌厉之眼却不住打量于他:“兄弟,你是什么人?你如何也会这飞天遁地的法门?”
“你要问我,我还想听你怎么给我解释!”楚风双手背后,没了那身古朴质白的长衣随后,倒少了几分豪迈之气。
“好小子,给你台阶下,你偏要过独木桥,是要引火烧身吗?”黑衣人引身退回了人群内,手一挥只听“咔咔”脆声响遍了四方。
内层坤位一人射出枚铁器,利势划破长空发出尖锐之声,这枚弹头已duizhun楚风的太阳xue,他脚起“飞升道”,身形一晃子弹擦耳而过,阵法突起变化,一人移至坤位对面又射出枚弹头,只听一声惨叫,先前一发已击中了刚才发弹之人,而第二枚又击中了第三个移到坤位之人,电光火石间,内层之人已倒下了八有六七。
楚风于正中联翩起舞,“飞升道”“晃”字一诀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瞧这阵形像“五五绝杀阵”,此阵演化于古时华佗所创的“五禽戏”,又结合有五行之属,每一绝杀均有不同阵形,足足有上百种变化。
外层之人见他如此厉害,手中汗涌不断,枪都险些掉在地上了。那黑衣头领看到一帮兄弟一下便伤了十、二十余人,心痛不已,便大声喊道:“快停,快停,你是不是叫楚风?”
阵形早已经溃不成样,残余之人退到两旁,楚风忽听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要是早报上姓名,我这帮兄弟就不用平白无故地牺牲了!”黑衣人说话十分豪爽,“我叫陆宇,外面的人都称我们为强盗,那也是被逼无奈的!”
“你的事我已猜到一半,但你是如何得知我姓名的?”楚风问道。
“那可说来话长了,你不是会算计预测吗?”陆宇拉下面罩,髋骨稍高,脸型修长,书生气十足,左额上一道疤痕又使他显得沧桑之极。
“你这活的我不用,还去算它干嘛!”楚风连日运用易测,早有些心力不济,他瞧这叫陆宇之人必与他有些联系,故而笑着说道,“你若有欺骗之语,我自然能识破你!”
“我岂会欺瞒于你!那白须老头儿对我等有过救命之恩,我们这飞天遁地的本领都是跟他学的,还有刚那叫什么‘五五绝杀’的阵法,都是他所传授的,原本想叫他声师父,他老人家可能嫌我们是一班草莽流寇吧,硬是不让我们这样称呼!”
楚风已猜得八九不离十,听他所描述,那白须老头儿该是御龙尊不假,他激动地朝前走了两步问:“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处?”
头顶上袁青山与两人已缓缓降了下来,泡泡触地化没,三个人疾步走到楚风身后,见他毫发无损,方才放下心来。小涛见杨明与其手下已不知去向,还以为已经丢了性命,便仗着楚风的余威大声责难道:“你们这帮土匪,简直毫无人性,竟将杨明他们全都杀死了!”
“小丫头别胡乱栽赃,那帮乌合之众一见到我们便闻风而逃了!”陆宇是耿直之人,他最受不得被人冤枉,“你要不信,大可问问这位楚先生!”
他回头一看,居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楚风,惊讶半天才认出最先的一位长发之人。
楚风朝小涛点了点头,便催促他讲出整件事的缘由,陆宇微微一笑,逐将心底藏了十几年的事慢慢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