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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嗜水蓝灵

玲珑用肩碰了碰他,见他不理会自己,自个儿笑了起来:“小呆子,不会是后悔帮我了吧!”楚风听她笑,心里老不自在,嘴里嘟哝道:“哪能后悔,能帮到你可真是我楚风的福气!”

“那你作这副模样!”玲珑知他气恼被困在了这袋子里面,故安慰道,“真是呆子,你破不了它,不代表我不行啊!”

“你行?”楚风闻言,对她的身世更加迷惑,反讥道,“我倒忘记了,你是从顽石里蹦出来的,又懂得变化!”

玲珑听出了他话中有话,默笑不语,沉寂了良久,她长叹一下,娓娓道来:“呆子,我答应过你,要把我的事全告之与你,我是说话算话的人,但在这之前你须得再应我一事!”

楚风一听又得应事,知道必不讨好,但又极想听到下文,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就知道没这么便宜,若我能替你办妥,我一定尽力!”

玲珑对他莞尔一笑,却没有像平日那般伸出小指来约定,她仰着头,右手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头顶的滑云,眼眶中闪着泪光

宇宙浩瀚,辽阔无涯,深邃而柔美的空间漂浮着难以计数的星体,她们沉寂而又渲泄,历经着生死沧桑,一代又一代。

宇宙混沌之初,物质和能量纠合一起,难舍难分。后来,内部扰力引发了大爆炸,裂开的碎片以光一般的的速度远离中心,在漫长的旅行中,被尘屑所消磨,变成球状模样。散落在各处的行星靠着自身独特的条件,孕育了不同的生命体,在数亿年长的进化赛跑中,有许多生命被天灾无情地淘汰,仅剩的却因磨练而更加强大。弱肉强食,恒古不变的法则,曾一度引发了惨烈的灭族屠杀,宏大的场面甚至跨越了整个星系

楚风听她娓娓道来,讲的全是些自己闻所未闻的事物,料想将有一个全新的世界观念出现在自己面前。在他脑海里,新思维不断涌现,虽呈模糊状态,但随着玲珑更浅显的解释,一切显得越来越清楚明白。原来头顶的世界如此庞大,大得楚风难以用想象衡量。但有一点很值得他欣慰,玲珑所描述的星空竟与他所想的如出一辙。

“地狱袋”越飘越远,每要坠地之时,楚风便施展开“飞升道”,将两人托回到半空。如此行了半日,两人飘到敦煌“月牙泉”上方(注:月牙泉古名沙井,自于鸣沙山环抱之中,因其形酷似一弯新月而得名。月牙泉的奇异之处是其四周被沙山环绕,流沙与泉之间仅隔数十米,却相安无事,相映成趣。沙和水本是难以共存的,但千百年来,鸣沙山和月牙泉沙泉共处、沙水共生。《敦煌杂抄》中说:“沙夹风而飞响,泉映月而无尘。终古光音,仙灵异境,来游者留恋不能去。”泉地水草丛生,泉内游鱼嬉戏,其神异之处令人叹为观止。),那一弯清水,碧绿无痕,倒映出他们所乘的“地狱袋”全貌。

玲珑心想,自己来这儿快五年之久,却从未细细游览过四处风光,今日有幸见到,却是跟这呆子困在袋中,真是世事无常,恍若星空变换,让人琢磨不透。

楚风见她不再讲话,不由催促道:“你所讲之事,不会仅限于此吧,在我看来,你好像有难言之隐。若是你信得过我,大可对我直言,为何总是欲言又止?”

这话正好刺中她心头遥要害,她忽然伸开双臂,扑到楚风怀里,泪流不止,楚风先是一愣,见她哭得伤心,想必定是受过极大痛楚,他轻抚玲珑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听你讲的故事了,只要你不哭了便是。”

玲珑仰起头,望着楚风道:“不行,我答应过你的,可不愿做无信用之人!”她眨眨眼,眶中泪水始干。

天狼星所居的星系距地球约有一亿光年的路程,它外围呈草帽状,故名为草帽星系。天狼星属富水星球,行星外附着深千丈的紫色水域,几千年前不知从哪儿迁来了一群嗜水生物。其外形呈微生物状,到了后来,若干个体集聚一起,渐渐成了外形獠憎但却聪明异常的怪物。他们嗜水如命,靠着自己的死亡残体,他们在水上堆砌了众多宏伟遗迹,短短的数百年间,天狼星上的水被消耗殆尽,为谋新路,他们分解成细微生物,跟随宇宙风飘向四周。

在距草帽星系不远的仙女星团,他们发现了比之更为先进的种族,便是玲珑所在的蓝灵一族。

玲珑讲到这儿,倍感思念起家乡,她念着族人,也不知他们漂流到了哪儿,也是否跟她一般,找到了最终的归宿。楚风见她讲到动情之处,知道余下的事定与她有莫大的干系。他心头仍想着那怪异之物,居然能以小聚大,能以肉身在太虚中穿行,异乎寻常。

仙女星图是个很特别的星团,得天独厚的宇宙作用造就了她神秘而又奇妙的内部环境。星团外围弥漫着一层层深蓝色的云雾,拨开云雾,里边零星分散着十几个小星系,颜色各异,可谓色彩斑斓,其中引人瞩目的当数蓝灵双星系了。

这两星自诞生至今,就一直绕一中心旋转,二者表面同为蓝雾所盖。地壳之上,云雾之下,生活着一群高度智慧的种族,她们自称蓝灵。早在几千年前,她们便挣脱了肉体的束缚,进化到了纯能的时代,也因此能随心所欲,任一幻化。

每十年时间,两星之间距离便会缩小,星球上的蓝灵便寄居于淡蓝色泡沫中,靠宇宙尘风漂流过境,以达到彼此之地。在遥远恒星的照耀下,星空中涌起无数泡沫,她们一群连一群,无休止地飘向彼岸,蓝光纷繁闪亮,蔚为壮丽。

到后来,嗜水生物发觉了他们,并在双星系富含水分的蓝云中隐匿了长久时间,他们以细微的身体一点点侵噬了双星系的生态系统,并最终导致其崩溃。善良而又缺乏自卫的蓝灵一族,被这突如其来的侵袭击得溃不成军。仓促逃亡之际,又被嗜水生物夺去了透明之神,那是千万年以来,一直赐予她们族人神奇力量的圣物。

蓝灵一族,或是结成一众,外裹坚岩,穿越时空寻找新家,又或是单独一己,冒险游历无穷宇宙。

嗜水生物霸占了美丽富饶的双星系,并借透明神之力,向太阳系发起进攻。深蓝的地球,将是他们下一站归宿之地。

楚风听得明白,至此终于弄清了诸多事情始末,真没想到,大火球袭击唐古拉山大雪山之地,原是为嗜水怪物铺路的。而他也误打误撞,破了其诡计,玲珑也不辱使命,夺回了族类的圣物透明之神。她抱着透明之神,心悦虔诚,半响说道:“呆子,我找到我的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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