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被几名侍女带进了厅里,她一路大哭大闹,引来了许多人的旁观,见她长得如此标致,不知是宫主何贵客,均是投来敬慕之光。
南宫霸站在大厅正中央,见到玲儿进来,连忙迎了过去。他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臂,激动地叫道:“玲儿!”
玲儿使劲挣脱,无奈被他把得太紧,她料到这人便是自己的亲爹了,真想好好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但怨恨之情占了上方,恩怨纠缠,不禁流下了眼泪。南宫霸见状,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带着悔恨之意不住安慰道:“女儿,是爹爹当日不对,把我唯一的女儿拱手给了别人,爹爹保证以后再也不再离开你了。”语言十分诚恳。
玲儿哭的更加厉害,终忍不住这十几年的相思之苦,扑到了他怀中,不住地叫道:“爹爹。”父女二人拥抱在一起,尽情享受这离别后重逢的喜悦。
三名壮汉进了厅来,小声道:“宫主,那小子掉进了悬崖下了!”
玲儿听见,忙推开南宫霸,问道:“那小子指的是谁啊?是楚风吗?”
那人看看瞧瞧玲儿,又望望南宫霸,诺诺地点了点头。玲儿身子抖了两下,晃动着身子向崖边奔去。南宫霸紧随其后,生怕有不测。
哪还有楚风的影子?崖下浓雾不断,狂风吹也不散,真如一夜春风过,万树梨花尽散落;伊人泪始干,饮鸩断肠随风还!
玲儿扑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着崖边,望着浓雾深处,悲哀地喊道:“哥哥,哥哥,你在哪儿啊?你不要玲儿了吗?”不一会儿传来了回音,似乎更显伤痛。她越哭越厉害,身子一点点向外移,南宫霸见状,忙扑了上去,牢牢地拽住她的手,不住安慰:“玲儿,他这是得到解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事烦着他了。”可心里却想:臭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死了倒好。
东方的太阳升了起来,光芒照进山间,四周绕峰的云雾逐渐散去,露出了碧蓝的天空,天上有几处白云,柔若游丝。近峰处突然飞出了十几只黑色崖鹰,几声长鸣打破了宁静的山谷,并围着谷顶来回盘旋。谷底不高处伸出一偌大的石台,台上杂草丛生,正值“紫星草”花开之季,无数淡紫色五瓣小花引来了许多蜜蜂和小蝶,争相驻足。
石台近崖处围了七、八只野狼,躯干健硕,体毛浓密。最里边的那头浑身洁白,体格大些,远不同于其余几头。它仰头望望盘旋的崖鹰,发出了声悠远的狼嚎,仔细一听,分明夹杂着些愤怒和悲痛。顷刻间,谷中狼群哀嚎,回音阵阵,那十几只崖鹰仍不见离去,反而降了高度,往狼群头顶的一株生在崖上的大树靠去。
树的断枝上挂着些碎烂的布料,几只崖鹰不断用锋利的爪子和尖嘴撕咬。狼群缩小了圈子,以白狼为首的,都扬着脑袋,露出凶残的獠牙,凝望着崖鹰。
一只崖鹰扑腾了两下翅膀,狼群中一阵骚动,误以为它要发起攻击,可那只崖鹰并未动弹分毫,如此折腾了三、四回,狼群放松了警惕。就在那一刻,另一只崖鹰从最右侧如箭般俯冲了下去,迅猛异常。这一下变故让狼群始料未及,尤其是最外围的那头。崖鹰的双爪已抓住了它颈部的皮毛,它才反应过来。可惜已晚了,刚一回头,崖鹰那坚硬的嘴子便duizhun了它的右眼,狠狠地啄了下去,一下子血溅如飞,那头狼哀嚎了起来,使劲乱窜,它妄图甩掉身上的崖鹰。临近的一头见同伴受创,奋勇地扑了上去,它跃到半空,血盆大嘴duizhun了崖鹰的头,不料又有只崖鹰扑向了它,眼看就要被崖鹰的利爪撩住,那头狼将头向左一甩,恰好咬住了它的头,“咔”一声脆响,崖鹰轻微拍了拍翅膀,不再动弹。
树上的十只崖鹰见牺牲了一名同伙,又冲下四、五只涌向那头劲敌,狼群倒还镇定,从中跃出了两头奔向自己的同伴。第一头狼背上的崖鹰被咬断了条腿,只好哀叫两声向树上飞去。那头狼右眼血肉模糊,他与其余三头站到一起,迎战鹰群。
顿时,撕咬声、翅膀扑腾声搅合在一起,空气中飘起了团团绒毛,腥味儿翻腾。又有两只崖鹰折断了翅膀,凭着一侧不停地打转。其余两只也掉了许多羽毛,最终悻悻离去。那四头狼身上破裂了多处,血流不止,他们围住那两只受伤崖鹰,几口下去结束了其性命。树上的崖鹰见大势已去,也不在留恋,纷纷振翅高飞而去。
八头狼聚到了一起,互相tianshi着伤口处的瘀血。原来,它们所围住的是一具“尸体”,“尸”身衣衫褴褛,脸上血迹斑斑,正是从崖上跌落的楚风。
白狼低头盯着他低哀了两声,见无反应,便伸舌轻轻舔了舔他脸上的血渍,大是它那股腥味刺激了楚风,先是腿摇了摇,继而眉毛也动了动,朦胧间瞧见一头狼正张着嘴对着自己,吓得连忙起身,可惜左臂小骨碎裂,着地一,痛得他大叫了起来,狼群被他突地一喊,惊得连连后退。白狼也缩回了头,向后退了几步,
楚风靠右臂坐了起来,发掘自己右胸的肋骨也断了几根,一股闷气憋在胸口,不住往头顶上涌。他头晕脑涨,若不是见四周站了七八头狼,早已倒下。
他望着狼群,料想今日便要葬身狼腹,神智混乱,但还有许多未了之事,不由泛起莫名的悲哀。他冲着那头白狼狠狠地喊道:“畜生,你们来吃了我吧!”可狼群未动,白狼低头望着他,发出“呜呜”之声。眼神中无一丝凶残之意,他摇摇头,清醒了点。
白狼转过身去,不一会叼来两只崖鹰的尸体,放在楚风面前,是叫他生吃鹰肉?他仰头四望,“紫星草”早已被践踏得凌乱不堪,到处都残留着鹰毛和血迹。
楚风闭上了双眼,默默一算,才明白了刚才之事,原来是这群狼为了保全自己的身体,才拼了性命与崖鹰厮杀。
他向白狼投去感激的目光,不想白狼竟似心领神会,对他摇了摇头,颇有灵性。楚风望望地上死去的鹰,肚子真饿的“咕咕”叫了起来,无奈他不能像狼一般生食鹰肉。白狼叼着两只崖鹰向里走去,那几头狼跟在后面,楚风忙撑起身来,慢慢跟上。走过一片深入膝处的“紫星草”地,到了崖最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