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拒绝,拒绝被安排的日子,拒绝生活的不公!
而然生活总是对一部分无辜的人残酷的没法儿形容,比如阿姨,比如自己,像是永远都没了翻身的机会了。
再回头望望又坐回了餐桌边自斟自饮的林梦,背负她人痛苦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就算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她却也忍不住想要挣扎一下。
幸亏,物质权力再强大也却始终超脱不了自然!
危家人只有可能过河拆桥,但绝对不能杀鸡取卵,那如今孕妇的身份在一定的权力范围之内还是可以抗争一下。
“二哥,我知道公公一向喜欢颜丽那种女强人类型的,可我不是!”宋黎的话斩钉截铁:“对于你们来说一切都要从孩子将来的利益出发,可不幸的是她的妈妈是个与世无争的人,现在的我不想参与那些!”
危宇靖那头竟选择了沉默,这让宋黎惊讶的同时却也没有因此而心虚。
“而且,你也知道女儿将来长大了也是外姓人,公婆他们不可能不去了解她的性别吧?就算是宇通的遗孤,以危家现在的情况来讲会因此而更加重视一些么?二哥,你的心里其实很清楚,我们娘女俩对于你来说作用只有一次,根本就谈不上给将来奠基!”
“弟妹很有见解!可是,只要我一天不结婚,一天没有小孩儿,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唯一的危家后人,你觉得他们会不重视么?”
宋黎忽然就愣在那里了:“什么……意思?”
“你没有听错!”危宇靖忽然肯定道:“如果他们没得选择那么这个孩子就一定会受到她一直以来都享受着的关注,所以,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生下她就是了!”
这不是扯淡吗?可宋黎却……想要相信!
“不要以为我那么好忽悠!”语气强硬的回过去,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呵……”危宇靖忽然笑了,听筒里有吸烟的声音传过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个稳定的归宿,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一个稳定的归宿,现在的生活挺好,我又何必自寻桎梏!”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也是,与颜丽之间做男女朋友总比做夫妻好!好强的女人受欢迎却始终让同样好强的男人忌惮。
多么潇洒的算计,宋黎只觉得那些跟着危宇靖并且想要上位的女人真是悲哀的可以。
“好了,明天记得稍微打扮一下,我看着也心里舒服点儿!”
蹬鼻子上脸,真是忍无可忍:
“二哥你真是想多了,麻烦你回一下消息,就说我身体抱恙不能去了,公司的事情有表姐就够了,如果她担不来,或是二哥,或是大姐想必都是愿意的,当初不是说要照顾我么?现在机会来了!”
“哟呵!”危宇靖仿佛很惊讶她这伶牙俐齿似得:“你这口才真是浪费在家里了,不过,你刚刚这话要是说出去可是便宜就在等着你掉肥肉下去的大姐,你真的愿意?”
“关我什么事?”宋黎满不在乎的回答。
“这样啊!”危宇靖很平静感叹了一句,随即似无意的说道:“如果宇通有你一半的豁达,想必今天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嗯,你这样想其实也没有错……”
“你什么意思?”
宋黎忽然就激动起来,危宇靖的话里有话实在是太令她震惊了,难道说宇通的失踪真的跟危家这场争端有着牵扯,甚至可以仔细到是危宇迎同根相煎的后果?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宋黎只能压低嗓子又微微掩嘴却仍旧不忘咬牙切齿。
然而危宇靖算是调足了胃口却死都不肯开口了,这让宋黎无比的恼火,却又拿他没办法。
“不如这样吧!明天见面了我再看心情如何!”危宇靖像是心情愉快的不得了:“所以……你得按照我的话好好打扮一下,不然我这心情可是好不起来!”
宋黎来回按摩双峰之中的气海,这样好几回终于才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效果,她想要心平气和,可是面对危宇靖她永远都做不到。
不能追问,危宇靖是永远不会让人如愿的,所以,两个人不爽是最好的结果!
“不用了,我不必知道那么多!”
危宇靖像是有些些的意外,也许是因为昨天的散场并不怎么愉快,那语气又回到了轻佻的样子:
“哦……看来你变心了,也好,因为孩子也许我还能掳获到一个女人的芳心,我更得疼我的女儿了!”
“危宇靖,你无耻……”
宋黎说完这句便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也许就是因为这用力的一下让她微微发泄了一些怒气,胸口微堵的感觉也消散了一些,心情也跟着顺畅了。
一股很浓重的酒味忽然飘来,身后传来林梦关心的声音:“怎么了这是?宇靖她欺负你了?”
宋黎被吓了一跳,即使知道是阿姨但转过头来时还是无法避免的吃惊了一下,宋黎沉浸在林梦是否有听到两人的对话之中,完全忽视了她话语里对危宇靖的亲切称呼。
“没事!”宋黎摇摇头,随即勉强笑笑:“他说让我明天去参加公司例会,我不想去,拒绝了!”
“啊?怎么……”
林梦想要反对这一做法的话还没出口,那座机便又疯狂的响了起来,宋黎有些烦躁的想着一定是危宇靖的追杀,接电话的时候那语气就十分的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么?”
“黎黎?”阮一怜的声音带着几分吃惊和犹豫,不曾想会忽然间听到宋黎这么跋扈的声音,实属意外。
宋黎一听竟是阮一怜,那气势便立马弱了下去!
想了想,她终于还是选择撒了个谎圆过去:“不好意思啊妈,刚刚……那买保险的实在是太烦了,我就忍不住想要凶他,真是……抱歉!”
“没事,有身子的人难免会脾气大一点的,嗯……我知道你现在身体不轻便,但是你公公说了公司的有些事项你还是得参与,也是为了孩子将来继承事宜的时候不落人口舌,就算是做做样子吧!”
阮一怜的语气充满着规劝,那温柔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你也知道宇通就留下你们娘女俩给我们做念想,这些小事本来也没必要事事操心,但家里如今也不太平,你公公在外头没法安心,我想着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你就当帮家里个忙吧!”
“好吧!!!”宋黎勉强点头,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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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怜是叹着气挂断电话的,可是刚一放下听筒,忽然楼上就又开始闹了起来,没得法,她只能紧赶慢赶的又朝楼上去。
越走近,声音就越发的明显,听得让人心疼。
“你哭什么?哭丧吗?”危宇迎的声音带着尖利,歇斯底里的叫着:“我还没死呢!给我闭嘴,听着就烦……”
“妈妈,妈妈,我疼,疼……”
危宇迎停顿了几秒钟没有做声,再说话的时候,声音竟也是个哭腔:“我也疼呐!谁来安慰我呀,言喜,言喜……”
连呼的两声言喜带着一种烦躁的无奈,听着令人挠心。
“这是怎么了?”阮一怜忍不住先发声再进门,一进门她就有些呆住了。
只见,腿部打着石膏的言喜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躺着,双手还在不停的向危宇迎索抱,眼泪鼻涕哭得满脸都是,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而此时的危宇迎一副狼狈的样子也是泪痕满面,却并不搭理如今急需要爱护的言喜!
“哎哟,我的宝贝耶!”阮一怜上前一把抱住言喜,把她揽在怀里,拿纸给她擦干净:“我说宇迎,就算再难过也不能拿孩子当儿戏啊!她可是你辛苦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你都不心疼吗?”
“呵呵……”危宇迎忽然止住了泪,笑得冷清:“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就不该把她生下来,简直就是祸害!”
“妈妈,我要妈妈……”言喜依偎在阮一怜的怀里,哭的更加的伤心了。
“你胡说什么?”阮一怜忽然就激动了:“玉梁那里你好好解决就是了,这男人心里最能权衡了,他是不会轻易离了你的,你在这儿折磨言喜有什么用?失了风度又哪里都不能落个好!
你一向聪明,怎么就钻在这里面出不来呢?这样吧!言喜,我带着,你和玉梁好好把自己的情事搞清楚,不要连累无辜的孩子!”
“怎么会是无辜呢?”危宇迎忽然幽幽的转过脸去,看着阮一怜一字一句:“妈,你是最-清-楚-的……”
这个妈字咬的极其的重,直把阮一怜的脸给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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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躲避掉和危宇靖见面的任何机会,我行我素的维持着素面朝天,宋黎经历过月初例会后便约了邵美人到附近的餐厅简单的喝个茶,完全把公司抛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女人之间有了这样的感情,总而言之,虽然言语极少却能惺惺相惜。
像是想到了什么,宋黎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邵美人,嘴里全是感激的话语:“护照的事多谢帮忙,这香精不高级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嫌弃的,收下吧!”
邵美人毫不客气的收下,甚至还当面开盒又开瓶的看了、闻了,随即满脸微笑着装进自己的包包,那随意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就是给朋友一个电话的简单事情,不用记在心里!”
两人相视一笑,宋黎忽然间有些好奇的问道:“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你要经常出差么?”
邵美人忽然间笑得很是玩味,然后用打趣的语气说道:
“你不知道狡兔三窟么?生活在危家的人哪个不是多处屋子换着住?只是男人们在那屋子里藏了女人反而不太过明显,而我这女人嘛虽然明显点儿,却只是想要独立空间罢了!”
宋黎不语,想到的是危宇靖那个大种马!
邵美人忽然感叹道:“最近这家里不太平呀!幸亏你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