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氏是上市公司,危宇靖是危氏的总裁,其实危乾的去世对于公司的股票并没有多少的影响,反而,危宇靖的正式上台让他以往日周旋的社交圈子而准备更上一层楼。
可就是这几天,危氏的股票市场却发生了小小的动荡,出现了下滑的趋势。
为此,公司召开了董事会议来讨论,因拥有危乾前后赠送和继承总共占到百分之二十六的宋黎自然在席,而且是上座。
可相对在座的资历,宋黎也仅仅只是平平凡凡的在列,危宇靖当仁不让的以一种‘首领’的姿态来主持。
不知为何,宋黎发现了丝丝不妥,仿佛那些大伯级别的董事对她有着敌意。
“今天请各位来是想谈论一下,关于公司股票下跌的情况做个分析!”危宇靖满脸的严肃,狭长的双眼像是鹰目一样的扫视一圈:“危董刚走,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大家说说看法!”
危氏作为上市公司是股份制的,股票价格也就是充分的显示公司能力的一个象征,起码对外是如此。
所以,大部分的这样的公司主事者都像是明星一样,总是维持着良好的形象,为的就是吸引民众相信公司从而源源不断的注资兴隆,当然这也只是公司正常运营的其中之一。
其二自然就是公司内部确然要有一个非常好的团队,公司越大,蝴蝶效应便愈发的强烈,而危氏有危乾最在意的儿子危宇靖坐镇其实是没有问题的,想必问题应该出在遗产分配这里。
宋黎不属第一继承人,对于其他子女来讲也属于门外汉,于公于私都不该由她继承。
但也有董事私下说危乾这招狠,三少奶奶盛名在外与两位公子都显得有些瓜葛,这招求得不过就是一个平衡,以至于不会他一死危家就散了。
虽有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可危家不过两代就此散了,未免不甘。
当然了,为了危氏好的方式又千万种,抨击也算是一种,其中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就拿着一大摞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的小杂志往桌上一摔,脸色赤红的死盯着宋黎:
“我看问题就在这里,大家自个儿看看!”
并没有哄闹的抢看,也不知道到底是素质好,还是早就知道,只是当宋黎看到那大尺度的封面时,果断脸色红过那个董事。
危宇靖皱了皱眉,笑道:“刘董事,弟妹虽然继承了我爸爸的大部分股份,但是她也并没有在公司掌握过大的权利,换句话来说,公司的形象工程由她来树立是可以,但也不是必须!”
“总裁的话是不是太过偏袒,危董在的时候是最在乎公司形象的,当初咱们一起打天下的时候他就说了,一个公司对外的形象就是成功的一半……”
“您也说了,只是一半!”
这个刘董事宋黎记得,以前她还是海外事务部总监的时候他就没拿正经眼神看过她,幸亏她一直把自己当隐形人,也就从来不跟任何人有接触,更不可能有冲突。
脑子里忽然想起危乾说过的话:公司里,只管霸道些!
“刘董事!”宋黎正襟危坐,微微笑一脸无害的样子直视他的眼睛:“我承认舞会当天是我失态,因着裙子的事出了丑,我想以我现在这么高的身价也确实可能会对公司的股票造成影响,在这里我对这件意外向大家道歉。”
宋黎说完果然就起身恭敬的鞠了个躬,随即又坐下诚恳道:“只是我想,您事先就想到了这样的原因,我想身为董事,您一定是为了公司好的,那您也一并想到了解决方案吧?”
如果没想,你就是来找茬的!
宋黎用谦逊的话逼迫刘董事,本来只是为了杀威风求爽快,董事们对她的褒贬也就没考虑那么多,当然,却是褒少贬多。
中国人有种对长辈莫名的谦逊,有理没理总是会偏袒长辈一些,也就有了倚老卖老的来源,董事们自然也是如此。
危宇靖微顿了顿,忽的让易蔓拿来了文件分发下去,发话道:“这里是我分析的结果,跟我们最近东南亚地区几项投资项目有关,各位看看再说!”
宋黎看着易蔓那温柔的笑容、风韵犹存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硬生生多出了不少哽意,耳边又响起他这后来的一句解释,真是恨的牙痒痒。
感情有东西不早亮出来却是给那刘董事解围,真是一点都没有替她着想,那大摞的难以入目的杂志……
不想那刘董事却是记仇的,拿着文件还在呐呐:“我看呐,一个小丫头拿着这么股份确实也真是让人着急,就算现在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将来也一定不久了,不安生呐!咱这下半辈子……”
“你……嘶……”
宋黎还想说话,不料桌子底下危宇靖一脚踹得她有些狠了,疼的抽了口气后便死死看了他一眼,最终也没有再冲着刘董事去。
会议在一片‘和谐’中结束,最‘开心’的宋黎率先离开,尽量走的雄赳赳气昂昂,倒是有些不怕死的感觉。
好不容易电梯就要关上了,不料易蔓和危宇靖最终还是赶上了上来,三个人一部电梯,却只有她一个人分外不爽。
这几天大姨妈折磨得她死去活来,她的火气也许由此而来,看着两人越走越近的态势,还有总裁办公室那偶尔紧闭着大门一两个小时不开的情况,她简直就是愤怒。
“宋经理!”易蔓带着笑容给她打招呼。
宋黎点点头却没有回答,眼睛一直盯着电梯里的自己,危宇通搬完办公室后出差了,少了他的折磨整个人感觉精神了不少,只是一双眼睛里怎么多了怨气呢?
易蔓似乎也并不在意她的不冷不热,竟带着笑意和自己的‘主子’当场就没有规矩的说起话来:
“宇靖,今天我想去外面用餐,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吃西餐?”
卧槽,这么就约上了?真是……一拍即合、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把脑子里的成语没有章法的念了一遍,不知觉得就感到热血沸腾,单手抱胸另一直手捏紧了做扇子,不住的往脸上扇着风。
“弟妹,热吗?”危宇靖关心的问着。
宋黎当做没听见,嘴里哼着歌越来越大声:“说什么你爱我,如果骗我,我宁愿你沉默,美丽的泡沫……”
反反复复就这一句却是越唱越觉得不泄气,幸亏电梯停下了,马上就可以解放,宋黎本来在最里面,易蔓和危宇靖并排在她前面,她对着的正是易蔓。
“咦,你这里是……”易蔓却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伸手往危宇靖的脸上招呼:“哦,原来是睫毛,快许愿!”
他竟也不觉得幼稚,只是笑眯眯道:“到了!”
“真是热死了!”
宋黎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句后便率先出门,也许是故意、或许也真是无心之举,她的手轻推了正往外走的易蔓一把,冲击力让仿佛很柔弱的易蔓就那样踉跄了,额头侧面的地方刚好撞上正想咬合的电梯。
‘碰’的一声,竟然出了血,小小的一片迅速红肿起来。
“宋黎!!!”
危宇靖第一时间不是去照看易蔓,竟然是反过来狠狠叫住了宋黎,被叫的她回头一看也着实吓了一跳,心里直道自己也没有那么用力吧?
“蔓哥!”他伸手温柔的扶着她,掏出随身带的白净的帕子给她,关心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易蔓捂着伤口摇摇头,白白的脸却强装着镇定:“没事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别的感觉!”
宋黎本来是该道歉的,做错了事就该道歉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本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危宇靖那么温柔的样子她就是不甘心似得,内心仿佛有着千千万的委屈。
什么时候,她竟然看起来像是小说里那坏坏的、骄纵的配角了?
而一直说着没事的易蔓却忽然头一偏干呕起来,脸色愈发的苍白,加上那斑驳的红色,整个人带着娇柔,却因为危宇靖的呵护而没有半分的狼狈。
拍拍易蔓的背,他的眼睛却是严厉的看向她:“弟妹,别做的太过分!”
“我……”
“好了,你回办公室去,易蔓的事情我待会儿回来找你谈!”
俨然就是两个态度,宋黎一直觉得自己是不稀罕危宇靖那样温柔的眼神的,那都是骗人的,可是真当看到对比的时候,她却莫名的觉得妒忌,仿佛就算是骗人的,也是不错的。
至少,他还想着骗。
易蔓抬起身,抹了一把嘴角摇晃着靠到他的怀里,眼神朦胧:“宇靖,你不要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
“好了,我们走吧!”危宇靖搂着易蔓转身就走,仿佛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怎么样……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看着消失在电梯里的两人,宋黎抓紧着双手忽然不知所措,喘着粗气,她却仰头开始唱歌,唱的就是刚刚那一句。
摇摇晃晃到了办公室,莫名其妙的她皱眉重重抱怨道:“我推得?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凶?好嘛好嘛都是骗人的,什么狗屁危宇靖,不要脸,就是个杂碎。”
一片黑暗中。
幽幽转醒,宋晓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片黑暗中,身子没来由的觉得重了不少,头昏脑涨的。
“喂,大姐,你在吗?”
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却发现始终没有人回应,一颗心终于还是有些不安了,忽然想起窦文碧给的那只手机,紧张的开始搜索起来,适应了黑暗,她发现。
什么时候,她又换了地方了?
缓缓记起,当时她以为是监视她的人来了,所以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也没有回头看,然后就是一片黑暗了……
一种愈发不好的感觉袭来,她捧着有些凸出的肚子下床来,尽力的四处查看,仿佛……这是个封闭的空间。
竟然又被绑架了。
只是这一次是被谁绑架的,她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类似门口的地方有了动静,有人正在开锁试图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