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侍卫走过来,腼腆道:“王后,我们听说东海的歌很好听,您能给我们唱首歌吗?”阿会都笑着看拢西,让她自己做决定。拢西一下红了脸,只见众人都眼巴巴望着自己,便抿嘴站起身道:“好,那我就唱一首。”
依莲也笑着凑过来:“公主,唱哪一首。”拢西想了想道:“要不唱首《春雨》。”依莲拍掌道:“我们正需一场雨。”拢西听她如此说,摇头道:“这般说,此时却不好唱此歌了。”依莲望着满眼的黄沙,神情黯淡。阿会都道:“就唱《关雎》吧,在男人心中,女人是希望的源泉。”拢西眼中一亮,此歌正好,有男人在的地方,怎么能没有女人呢。
众人围拢成个半圆,等着王宫开场。一路上,拢西和依恋的欢笑,常常他们想起家,想起自己的妻儿。
拢西莞尔一笑,就听她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样绵软的悠长的异国强调,大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他们不清楚唱的什么,但那柔美的唱腔,像一片羽毛拂过每个人心底,有种难以名状的希望在胸前里滚动。就像沙漠里下起了雨,激动的人几乎落下泪来。
拢西唱完,一片静寂,她吃惊道:“我唱的有那么难听吗?”阿会都笑着将她揽入怀中:“不,你唱的很好,像你们东海人说的那样,绕梁三日。”艾巴笑道:“是绕沙三日。”依莲也笑了起来。这一笑,拉回沉醉的人们,那个请王后唱歌的小侍卫道:“王后,您唱的真好听。”那个小侍卫,虽然生的高大,实则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拢西受了表扬,红着脸偷笑。
小侍卫道:“王后,歌里唱的什么?”拢西正要张口,阿会都笑道:“噶里,歌里在唱你。”小侍卫惊喜不已:“真的吗,王后在唱我。”拢西看了阿会都一眼,笑着点点头。
噶里忙道:“都唱了我什么。”阿会都笑道:“在唱一个傻小子,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姑娘!”众人都笑了起来,噶里挠了挠头道:“王后怎么知道我有薇琪了?”立即有人拍了他一下道:“好小子,什么时候和我妹妹好上了?居然瞒着我这个哥哥。”噶里忙躲着他跑,众人笑道前仰后合。
拢西抬起手,将阿会都眉头的皱纹抚平。他微笑着看着拢西,拢西望着他:“雅尔,我多希望能早遇到你。”阿会都轻柔道:“现在也不晚。”拢西难过道:“我多希望最初遇到的人是你,爱上的人是你,嫁与的人是你。要是我不那么任性,早些爱上你该多好。我好想回到过去,改正我的错误,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和你在一起。每天看着你笑,每天唱歌给你听。我甚至没有给你下过一次厨,做过一件女红。雅尔,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