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发人眨了眨眼道:“我叫婆娑雅尔,译成东海语是,寻水之人。”
拢西奇道:“婆娑多是雨神。”
灰发人道:“婆娑是雨的意思,在沙夕,雨是水的唯一来源。”
拢西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的水。”转身下山而去。灰发人望着她的身影,直到看见她和那一队人马汇合,才顺着来时的路,下山去。
拢西与依莲照了面,依莲已是急得满头大汗,想来已找过不少地方。欧露快嘴道:“幸亏有个过路人看见公主朝山上来了,依莲姐姐都快急死了。”依莲上上下下打量公主,急切的问:“公主没事吧?”依莲这么一问,拢西这才感觉到掌心疼。依莲忙翻过公主的手掌,只见细嫩的手皮磨破好几处,渗出血来。依莲心疼不已,拢西微笑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和着众人上了马车,朝驿馆奔去。
刚到驿馆门口,一个沙夕侍女跑向欧露嘀咕,欧露回公主道:“耳副多将军来了。”拢西甚是不喜这耳副多,然她以为阿会都三日后举行大典,是耳副多出了功劳的缘故,便也不敢怠慢,换了衣裳向厅里走来。
耳副多见淙诚公主驾到,忙的行大礼。拢西不愿揶揄他,只请他用茶。耳副多定了定神扯那大典之事,拢西但笑不语,只听他讲。过不了一会,耳副多再无话说,只得上了正题道:“如今不日就要大典,我王定会怪罪于我怠慢了王后,还请王后看在昔日同行的份上,在王上面前说些好话,饶了耳副多之罪。”
原来沙夕王阿会都迟迟不对耳副多做出处置,耳副多在家心急如焚,不知大王打的什么主意,左思右想,索性来寻淙诚公主,盼着这位将来的王后,能念他一个好,叫大王免了自己的责罚。
拢西听得耳副多话有蹊跷,便更不言语,只听耳副多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倒出,方知原委。拢西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百般琢磨,既是战败国的献女,又未曾经得沙夕王同意,如何这阿会都仍要立自己为后?她嘴上打些太极,听得耳副多云山雾罩。这沙夕的将军千恩万谢了出来,方疑惑到这淙诚公主到底是答应没答应替自己求情。
送走了耳副多,依莲已备好了洗澡水。拢西将一身汗渍洗去,欧露领了几个侍女来倒水,拢西道:“把这水留着涮洗些物件或浇了院里那棵树吧。”欧露一愣,笑道:“平时公主用过的水都是这般用呢。”拢西方知自己每日一浴何等奢侈,定已被驿馆里的沙夕人腹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