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维明接着道:“我的祖父在天津有老宅,拆迁的时候我父亲来处理,换成了一套新房,过到了我的名下。”
六月开始有些弄懂了,乔维明的意思是要在天津定居。她不解道:“你从事的是冰雕,天津的冬天最多下点雪,不可能像哈尔滨有那么好的工作条件。”
乔维明挑起眉毛笑道:“我会的可不只是雕冰哦。”
六月一怔,她问乔维明:“你要换职业?”
乔维明点点头,六月立即劝道:“现在工作很不好找,薪水又低,很有可能一年半载找不到工作。”
乔维明笑道:“六月,你小看我了。”六月嘿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将自己毕业找工作时,九曲十八弯的经历,绘声绘色的讲给乔维明听。乔维明像听广播剧一般听完,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他说:“我不怕。”
六月有些着急,乔维明比自己大五岁,可是这般不现实。如果工作有这么好找,什么北漂、南漂早被“全国人民大串联”这个词取代了。
六月喋喋不休了半天,乔维明只是很感兴趣的听,不时还插嘴几句评论一下某某老板的品德,仿佛这世道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六月说的口干舌燥,终于死了心,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折了两半用透明胶粘合的天津地图,在乔维明面前扬了扬。
六月有些来气道:“这张地图是我当年找工作时用过的,现在送给你了,祝你好运。”
乔维明依然满脸笑容,他接过六月手中的地图,只见上面用红笔画了许多圈。红圈遍布整个市区,甚至远离市区的开发区也孤零零被圈了几处。
乔维明记得六月是晕车的,没料她居然去过这么多地方,他很想上前拥抱一下六月,可是他的手动了一下,停了下来,只是淡淡的说:“六月,你去过这么多地方啊。”
六月回想起当年,心情一下沉重起来,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她本来还想再劝说两句,可是乔维明的视线又落回地图上,六月把要说的话咽回了肚里。
乔维明到底跟自己是不一样的,他至少在这座城市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且有门手艺。他的祖父作为当年著名的珠宝商人,即使经历了战乱,瘦死的骆驼比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