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周在咖啡间站了好一会,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暴躁起来。自从进入奢侈品这一行,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变得跟钻石一般坚硬而稳定。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心脏恢复了有节奏的律动。
六月正盯着黑色的木质办公桌面的时候,南不周走了进来,她慌忙起身。南不周看着六月拘谨的表情,有些懊恼,他没有料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将在柜台前的宁静温馨彻底打破。
南不周很矛盾,他一方面想远离那种微妙的奇怪的感觉,另一方面又很享受放松惬意的氛围,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矛盾的味道了。他纠结的坐下,试图不看六月的眼睛。
南不周问:“你查到的资料包括什么内容。”
六月连忙从挎包中掏出文件夹,递到南不周面前。南不周注意到六月的挎包体积很大,他想不通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怎么会喜欢这么大的包。他刚想完,又懊恼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注意鸡毛蒜皮事的男人了。
南不周定了定神,接过文件。六月做的表格很清晰,每一项的出入非常明了。即使不是南不周这样经营珠宝的商人,也能一眼看懂数据要表达的内容。
他细细看过,六月在田玉晓这个名字下画了红线,他的目光停留在这个名字上。六月欠起身,看见南不周目光的落脚点,她忙道:“我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
南不周一时没有说话。数据显示,田玉晓是乔延亭开办的金玉斋比较大的一个主顾,这并不能说明那颗没有注明买主的黑珍珠,是出售给了他。六月的初步思路是对的,目前这是比较可以查找的一个线索。他估算了一下田玉晓的年龄,将顾虑提前告诉六月。
他说:“很有可能这个田玉晓已经不再人世了。”
六月点点头,她关于田玉晓的年纪,她从杨兰生那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说:“即使田玉晓不在了,珍珠总不至于随着他一起消失。”
六月说这话的时候,流露出骨子里的绝强,她扭着的脖子,让南不周想起了小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