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周的心底燃起一朵希望的火苗,他拿起电话,翻出那个久违的姓名。拇指停留在绿色的通话键上方,犹豫着,终究没有按下去。他将电话放在远离自己的桌子一角,看也不看一眼。既然她厌恶自己,又何必去卑颜讨好,用消息换感情,他南不周做不来,也不屑做。
令南不周没有想到的是,秘书急匆匆来报,六小姐要见他。
冰冻的血液被小小的火星点燃,冲撞着南不周的神经,好半天,迷茫的眼神清亮起来,他猛地站起来,又坐回去,他咳了一声道:“叫她进来。”
一秒,二秒,三秒,南不周的耳朵嗡嗡作响,他盯着办公室的门,突然觉得那道门再也不会被打开了。他心头揪的难受,想要呕吐。六月站在了他的面前。
一股奇怪的感觉涌遍全身,化作无数根小钢针,扎着每一个毛孔。南不周将手从桌面收下来,他不敢看六月,只说了句:“坐。”这声音。这一声座,把南不周自己吓了一跳,他的声音透露出了自己的力不从心和紧张。
六月径直走到他面前,静静的将企划书摆在桌子正中,然后开口:“南总,我来解答你上次提出的问题。”
六月的表现冷漠、生硬,甚至没有公事公办的虚假客气。她站在南不周的对面,认认真真的分析每一项收益实现的途径。她的声音,坚决、有力、充满自信。
南不周从最初的惊讶和疑惑,进入到合作谈判的工作状态。六月的阐述,每一条都在他的预期考虑范畴之内,甚至许多六月没有想到的方面,他也有了思量。尽管,在南不周这样的商场老手面前,六月稚嫩的谈判方式和狭隘的见识毫无优点可言,但比起上次的一问三不知,有了天壤之别。
南不周看着六月的黑眼圈和满是红血丝的眼白,知道这一个星期,她一定是下了苦功的。他的眼中流露出赞扬和肯定,她不是一个瓷娃娃,她远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和勇敢,也比自己想象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