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乔维明将自己的围巾、帽子和手套都戴在了六月的身上。六月踩着厚厚的雪里,摇摇晃晃的走。
乔维明突然笑出声。
六月抬起头:“怎么了?”
乔维明克制着笑容,嘴角现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你像一只小熊。”
六月也笑了。
乔维明补充道:“一只小黑熊。”
六月看了看自己,可不是吗,黑色的羽绒服,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围巾,甚至连手套都是黑色的。
她扑哧一笑,脱下一只手套拍乔维明的后背。
乔维明哈哈笑着求饶。
六月踩到一块暗冰,身子向后倒去。乔维明抓住六月露出的苍白的手指。六月红了脸,她从未和男孩子这样亲密接触过。乔维明捧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再下来的路,他再不肯放开六月。
冬日的太阳,温暖而和煦。
六月踏进乔维明祖父的旧宅。乔延亭留下的书纸大多已经发黄,皆为毛笔草书,看起来很吃力。乔维明快速的翻阅,似乎丝毫不受繁体字的影响。
六月好奇的看着他。他的手指修长,无名指比食指长出几乎一截。
六月在一本手相书中看到过,无名指长的人在艺术方面的天赋要超于常人。乔维明敏感的感受到六月的目光,他温柔的一笑,白花花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六月的心海起了小小的浪。
“你认识草书?”
乔维明笑了:“从小学书法是我们家的传统。”
六月希望多了解一些乔延亭,或许,能有关于珍珠的线索:“你的曾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乔维明想了想:“我五岁的时候他就去世了,我只记得每天他都要看书。”
六月笑了,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马褂的老先生,她几乎可以想得出他头顶上的瓜皮小帽。
乔维明想起了什么,翻出一个硬的皮盒:“这是他戴过的。”
六月打开,盒子里安然放着一柄老式眼镜。
这决然不是现代的款式,镜片扁圆,整个镜框由一整根金丝弯成,没有一颗螺丝,不能折叠。这是真正的金丝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