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永信的目光突然被大厅中央一物吸引,数十条锁链从洞顶牵扯而下,锁链前端现出钩角,钩角锋利,深深没入下方物体。
那物体一动不动。
列永信走近一看,大惊失色。所勾之物,乃一人也。数十条勾角刺入周身各处要害,特别是两处勾角,一处锁琵琶骨,另一处竟直入“魔婴宫”。
这残忍酷刑,不知施刑之人,与此人有多大仇恨。竟可以狠毒至此。
那人蓦然一动,头猛然抬起,满头银发污七八糟,将整张脸盖住,却挡不住精芒逼射,愤恨的眼神。饶是列永信被这眼神扫过,也不敢直视。
那人看了看列永信,眼神转为黯淡,说不出的凄凉,喃喃自语:“不是他,不是他.......”
列永信心中说不出的难受,看其模样,像是极为苍老之人,遂轻声道:“前辈!”
那老人听若未闻,目光转为呆滞,口中不停嘀咕碎语。
“唉!”列永信叹了口气,想必此人定是被白风**,神智都已不清。不过,那会老人所言,“不是他,不是他.....”
是梦魇,或是期待?
还是在苦苦坚持?
列永信盘腿而坐,心中思量,该如何救出这个可怜的老人。
大厅的另一边,阴风扫过,吹的油脂灯暗影摇摆。冷风袭过列永信面颊,透入身体。冰凉刺骨。
暗影摇曳。列永信的眼前多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从墙壁的阴影中走出,现出一俊秀男子,那女人般的脸,此时却显得格外疲倦。那男子一袭黑袍,踱步朝大厅一边走去,并不将列永信与大厅中央那锁链贯穿的老人放在眼里。
大厅的那一角,有一高出地面的凹凸,凹凸形若长方,上盖有锦绒,锦绒之上有一深色蒲团。黑影也不言语,朝那蒲团靠去。轻掀袍角,转身盘腿而坐。黑影坐上那蒲团,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整个人仿佛一下轻松起来。
那人自是白风!
列永信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与白风安静相望,内心流动的不是杀意。自己很想知道这个几乎机关算尽的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特别是他从墙壁中走出,直到坐上蒲团。白风的神态,令列永信恍惚间感觉,那才是真正的白风。
一切就这么安静着,这陌生的大厅,仿佛已经成了二人最好的无声交流。
许久,白风睁开双眼,精神似乎有了好转。朝着列永信望来。
列永信感觉到那不一样的目光,亦抬头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