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的讨论开始不久,意见愈发显得不合,帝君冷眼相看,不出一言,列永信细听眼前一切,脑中快速思索。
北方前线大将军东方冶,自是认得列永信,看这少年面容清秀,眼神坚毅,心有所思,道:“臣十年战于北方,同狼兽大战不下百次,本是无忧,互有胜负。但自牙信执掌军权,整顿军队,改革军事系统,近半年来,狼兽军愈发狡猾,其势愈强。牙信谋道之强,不得不让臣惊叹。”
列永信暗暗忖道:这少年牙信,果真这般厉害吗?
南方前线大将军路顺一向看不起东方冶,老觉得他装腔作势,冷哼道:“东方将军还真能长别人威风,灭自家志气。是否想借着别人厉害这块幌子,来给自己开脱罪责吧?”
“路将军何意?”东方冶微怒,反驳道,“公主受伤之事,确实是老夫保护不周,理应承担全部责任,断不会颠倒黑白,为自己开脱。倒是路将军,听闻贵公子路真夜袭火国毕方城,惨遭全军覆没。不知路将军作何解释?”
路顺眼角一抽,未有料到这东方冶倒打一耙,怒道:“犬子重伤未起,等康复之后,自会回帝都向帝君请罪!”
东方冶“哦”的一声,淡淡道:“路真触犯军规,私自出兵,理应交刑部问罪,路将军倒是爱子心切,不过,贵子一日不入帝都,那你将帝君的威严放在何处?”
此言一出,饶是路顺沉稳至此,也禁不住站起身,双目如电,道:“东方将军到底何意,难不成怀疑老夫对帝君的忠诚吗?”
东方冶看也不看,淡淡道:“不敢!”
路顺气呼呼的坐下,心里怒骂东方冶这只老狐狸,委实令人恼火。同时,惊讶这东方冶耳目之多,竟将自己百般封锁的消息查知。
帝君似并不关心此类小事,低声道:“朕传各位将军,可不是让你们来此为这等小事争吵!”
东方冶与路顺心中都是一凛,垂首道:“臣知罪!”
帝君扫过众人,大声道:“东方将军所言有理,自牙信执掌军权,狼兽军队的战斗力,已更加强盛。我国数次与其交锋,都占下风。若这牙信真的将平燧推上王位,狼火二国,必会发兵攻打我国。那时,蓝妖的灾难就到来了。”
“帝君,虽说雪国历来与我国交好,但听闻这白风,与狼兽关系甚密。如今,我国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东方冶忽然沉声道,“现今,时不我待,愈早下手,胜率愈大。”
帝君目视东方冶,并未出声。
东方冶似仍不死心,道:“雪国王储白风,据说乃是百年前白水狩猎之时带回。白水固执认定其为五百年前失踪的儿子。不知因何缘由,三年前,白水立白风为王储,而不是预想中的皇子白若。”
这时,东方冶身旁一壮硕男子,星目剑眉,英气非凡,赞同道:“此事极为古怪,此次白水遇刺,传言乃是这白若不满白水立储之事,而欲于白水理论,白水不理,白若大怒,偷袭白水,致其重伤。”
“李夜将军所言,在下也有所闻。”路顺身旁一国字脸男子,粗犷无忌,“听闻雪国因此事而内乱不息呢。”
东方冶跟着言道,道:“现今,白风去向难定,与其结盟,甚为困难。而今,最大目标,务必一举与狼兽一决胜负,震慑周边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