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永信颔首,黄少雷转身入了竹林。列永信目视四方,见这片竹林极为幽静,淡淡破碎的阳光落在地上,颇为好看,忽的一丝亮光从右边竹林透出,照在列永信脸上,旋即不见,列永信好奇,朝那方望去,略有疑惑,正待上前数步,一看究竟。忽见黄少雷大步而来,面有笑意,慌忙请列永信入内。
列永信暗自一叹,最近时日,尽遇上些稀奇古怪之事,不知今日,又有何等妙事。黄少雷前方带路,前方竹林小径,丝丝清凉,透人心脾。绕过竹林,约莫百步,青砖白墙显露,稻草垛子,将中央一处茅草屋子围住,院内栽有各类花草,人还未至,清香扑面而至。
“我家先生今日正在研究星相之术,听闻贵人来此,欣喜之余,欲与贵人探讨星学。小人就不入内了。贵人自请,先生在正堂等候。”黄少雷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列永信身后,道了几句,徐徐退了出去,**的双脚还留着水田里的黄泥,黄泥虽干,但仍旧闹闹的粘着。
列永信碎步而行,在这样一处佳境,人的灵觉都会达到难以言明的高度,心神倍感平静。在这样一种心境下,列永信对屋内的“先生”就更加好奇了。
步入院内,内心祥和,奇花异草,不再对列永信产生任何吸引,而是草屋中,那珠帘下模糊的人影,显得格外神秘。
走到屋檐下,列永信第一次忐忑不安起来,暗问自己为何这般紧张、激动、兴奋,仿佛坐在屋内之人,和自己很熟悉一样,列永信狠吸一口气,掀帘而起,惊见白风身着黑衣,坐于蒲团之上,目视列永信,双目中射出一道柔和却又怪异的光芒。
列永信的心几乎在一瞬间就跳到嗓子口,白风那夜早就自我化功,魂飞魄散了。但眼前此人竟和白风长的一摸一样,不是他又会是谁?
白风察列永信面有异色,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句话,无异于闷雷一声,列永信登时明了,白风也好,万物也好,皆是心魔作祟,困于心中,郁积心中,乃久不能忘。再凝神一看,蒲团之上男子,虽说相貌与白风丝毫不差,但双目之中的那份平和,与霸气凛然,杀机毕现的白风确实大大不同。
但此人又是谁呢?
列永信拱手,道:“先生教训的是,敢问先生尊姓?”黑衣先生双眉微皱,细看列永信,不应列永信所问,而是道:“这陶园谷终于等到主人了。”
列永信一听,隐约已知自己已经牵涉到某些前尘往事中了。心中不只是喜还是忧,旋即道:“所谓天象,在于万变,先生既然有察知万象之能,何不出世指点江山,挥兵百万,恣意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