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二人身旁突停,马夫缰绳硬生生勒紧,四马扯得口吐白沫,动弹不得。李夜笑道:“侯爷请!”列永信应了声,钻入车内,李夜随即跟进。车帘掀起落下,马夫面如丹砂,驾马急喝。四马仿佛解脱一般,拔腿狂奔。
已近正午,大道之上,热浪袭人,行约半炷香,马车急停,二人下盘功夫都是了得,虽是急煞,俱是纹丝不动,而后车帘一动,一人钻了进来,饶是列永信,也未有料到又冒出一人。那人身着白衣,瘦削高个,眼如鹰目,阴鸷乖戾。虽说正值正午,但此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气,令人寒战。
此人容貌一般,进车自坐一位,额头几道皱纹,如刀痕般刻得极深,精神却矍铄的很。待马车重新行驶,中年男子双目紧盯列永信不放,看了半晌,不禁连叹数声,神色古怪,掀开车帘,不等马车停下,跳下马车,无影无踪。
列永信与李夜面面相觑,愕在车中。
马车疾驰,不知所行何方,先才那瘦削男子是何方人物,二人一头雾水。正各自思量间,马车微微一颤,一矮胖男子掀帘进来,身着褐袍,面带笑容,令人顿生好感,那男子坐定望了一眼列永信,笑容可掬,轻声道:“这位定是列永信了吧!”
列永信此时惊异,无法表达,一胖一瘦,这胖子似更胜一筹,马车未停,人已进车,但依旧面无表情,道:“真是本人!”
李夜心中纳闷,此人胆子不小,竟敢直呼其名!
“久仰!久仰!”矮胖男子拱手作揖,堆满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列永信正欲回礼,忽觉寒风陡起,矮胖男子双目凶光毕露,右手一抽,手中多出一柄雪亮利刃,如蛟龙潜游,直入列永信心房,列永信大骇,躲闪不及,后退无路,不得以右手横档,但听得“铿”的一声脆响,利刃生生被列永信从中夹断。
矮胖男子惊讶不小,但一招被破,并不急于再攻。挺身而起,破车射出,李夜亦是偷袭不成。看着褐色胖子从眼前消失,列永信一语不发,心里愤懑不已。
李夜心惊肉跳,脑中涌起一阵不好预感。忽地大惊道:“糟糕!”
掀帘一看,马夫站立,手握缰绳,一动不动,马儿疾驰,但眼前之景,李夜着实吓得不轻。不知何时,马车竟已驶出城外,前方一丈处,再无大路,仅有一深有百丈的悬崖。
“起!”李夜怒喝,列永信反应何等灵敏,二人电射弹出,四乘马车直直冲入谷底,但见马夫动作依旧,手握缰绳,突得一声“蓬”响,头颅炸成一团血雾,朝四维溅射,二人愕然,但闻“嗡嗡”声不绝,竟见血雾之中,无数飞虫扇动翅膀,朝二人扑来。
“血蚕!”李夜脱口而出,心中一凛,右手在前划过一圈,凌厉真气,斩向飞虫,但见飞虫通体血红,被这凶悍一击,登时全部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