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永信念及当日情形,历历在目,仍是后怕,道:“想必他不直接杀我,而震断我全身筋脉,亦是想令我痛不欲生。”
公主颔首,续道:“你说的未必无理,此人极为怪异,行事不同于常人,亦不能以常人之法度之。我被段一风捉去不久,前线大将军东方冶与坐下四员大将追至,段一风那伙人怎生抵挡得住,大败而逃。”
列永信思路渐渐清晰,道:“那东方冶怎会知晓你们遇上危险?”
公主赞列永信思路清晰,不放过一丝纰漏,道:“我等行进,在靠近前沿阵地之时,半个时辰就有响竹在空中炸响,若遭不测,守边之士必会注意。”
“原来如此!”列永信点头,“不过,那殷楚就没有发觉?”
“这件事情奇怪的紧,后殷楚就未再出现过,各种缘由,我也捉摸不透。本次狼兽的突袭,目的有二:一是拿走布阵图,二是劫持我,作为人质,以此作为要挟我国的筹码。用意狠毒。”公主蹙眉道,虽说现出怒容,仍是艳丽无比,恍若天人。
“那倒是奇怪了。”列永信独自思索,“照此说来,那殷楚的消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公主侧身,轻唤凝儿,凝儿离去不远,听得召唤,急行而来。
“斟酒。”公主轻言,凝儿提起酒壶,为二人斟满酒,待在一边。
列永信望了一眼凝儿,再观身上淡蓝之色,微微沉思,道:“说了这么多,公主还未提及蓝珠之事呢。”
公主似没料到列永信有此一问,右手触动,竟将酒杯碰翻。凝儿轻呼,慌忙帮公主擦拭,公主低着头,很是尴尬。
倒是凝儿嘴长,对着公主道:“公主,这有什么好紧张害羞的,这是他的福分。”凝儿见公主不语,就道:“臭小子,你把耳朵竖起来,好好听我讲。”
列永信见她护主心切,不觉好笑,道:“凝儿姑娘请言。”
凝儿听得列永信说的极为客气,不知怎的,红霞飞上脸颊,嗔道:“不许凭嘴!”而后,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列永信看了几乎神魄都被勾了去。凝儿瞪着他道:“公主那日回头寻到你,见你半死不活,就向大将军求救,大将军在你身上摸了几下,连连摇头,说是筋脉尽断,当是无救了。我家公主重情重义,为你伤心留泪,最后竟将至宝蓝珠吐出,送服到你体内,你的小命才会救下。”
列永信见公主头低得极低,知凝儿所言不假,再记起当时,隐约感觉有丹珠入体。现在看来,定是那蓝珠了。心中感激,起身拜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列永信哪里知道蓝珠之功,蓝妖灵力之源系于蓝珠。王室万年传承,蓝珠所蕴灵力更是惊人,列永信吞服此珠,当是无边福分。
公主抬头,却道:“你要记住,吞服此珠,少侠以后就是本宫的夫君了。”
列永信一听此语,大惊不已。
公主见他大惊,以为他是不愿意,泪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列永信见她流泪,心如针扎,慌忙道:“公主莫要伤心,我一介凡人,又是个不中用的人类。公主将终生托付于我,岂不是苦了公主。”
公主听他这么说,面有喜色。道:“这是我命该如此,是甜是苦,皆有天定。”
列永信见她神情决绝,一时找不出应答的话来。他怎会知,蓝妖女子视蓝珠如**,蓝珠让男子吞服,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凝儿插嘴道:“你还不快答应,难道要让天下人取笑??”
列永信怎会不想答应,自己已是无亲无故,孤身一人,现在有人要将终生托付于自己,且是王室贵胄。兴奋之余,又不得不考虑到别人的幸福。若真的与她成婚,势必此生将在此终老。
蓝妖民风爽朗,男女之事,皆有己定。所以公主说要成婚,必是不假。
列永信思索片刻,心想,不如多在此住上些日子。在作决定不迟,既然公主对我有意,亦不会强求。若马上答应,显得过于唐突轻浮,遂言道:“公主,我权且留下,待你我二人熟稔,心地相通,再谈不迟。”
公主刚才已是鼓足了勇气,现在听他愿意留下,开心不已,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