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咱们可以不理~”上官雅风拿着杯子上下抛着玩:“但戚六公子的死,却不得不查~”
澹台凤鸣笑得狡黠:“朕不是交给云宝林在查吗?至于何时结案,能不能结案,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上官雅风听了这话,眉尖微微一跳,心倏地直往下沉。
清歌的脾气他清楚,认准了的东西,绝对会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明知前路多舛,遍布荆棘。
案子破了,她没有功劳,只会招来无尽的忌恨;案子若没破,她的责任就大了——不但要承受来自朝廷内外的压力,更有来自淑妃娘娘的报复。
“可是,”武德贵不无忧心:“这么大的案子交给小主去办,合适吗?”
澹台凤鸣望向他,微微一笑:“你觉得案子交给谁最合适?”
“就~不能交给大理寺吗?”武德贵有些不解。
满朝文武,莫非还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
“交给大理寺?”上官雅风冷笑:“到时恐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会是戚尚书吧?”
外戚无召入宫,且深夜时分徘徊在景瑶宫外,与公主纠缠不清,光是解释这两条只怕就要费一番唇舌。若是不幸,再牵出芸儿的案子,继而追溯到戚荃的死,戚中舟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叶舞阳正愁抓不着戚中舟的辫子,此事若交到大理寺,不论最后能否捉到凶手,戚中舟都占不了便宜。
“不过,皇上不是说戚尚书这两年势力增长过快,需要打压吗?”想明白这一层,德贵越发疑惑了。
为什么皇上不借这次机会对他进行压制,反而再三违护呢?
“戚尚书是殛需打压,但也需顾及璃月的清誉,不能让此事外传,毁了她的名节~”清朗的男声突地加入:“两害相权取其轻,是吧,四哥?”
武德贵急忙回头,澹台文清与陈风并肩飘然而入。
澹台凤鸣冷哼一声,转头,懒得理他。
他只是不希望在没有完全摸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就仓促出手,给对手察觉,有逃脱的机会而已!
所以,太后党的势力是需要打压,不过还没到时候。
澹台文清直直地看回去,半点也不服输。
你不承认也没用,因为你就是这么想,更是这么做的!
陈风淡淡地开口:“臣倒觉得皇上让小主来办这件事,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先当然是因为她才思敏捷,聪慧博学,堪当大任;最重要的是,不论派谁来解决这件案子,都难免受到朝中舆论的影响,但云清歌则不然。
她是外来人员,是皇上输入后宫的新鲜血液,她在朝中无根基,宫里没党派,加上进宫时间短,一时间摸不清风向,因此办起事来反而比任何人都更公平公正。
他也有理由相信,她殛需一些事情来向皇上展示她的能力,博得宠爱,从而在最短的时间里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站稳脚跟。
这就使得她必需使出浑身解数来解决这桩棘手的案子。
“哦?”小安子进来奉茶,听到这里有些不以为然:“芸儿的案子,她可没有给出最终的结果。”
“你难道真相信淑妃的说词?”上官雅风惊讶地反问。
戚荃在后宫里虽素有恶名,却并不好女色,这点在座几人都心知肚明。
“我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采信了淑妃的证言,戚荃才会死在惩戒院内,不是吗?”小安子反问。
“错,皇上若真的信了淑妃,戚荃就不会死在惩戒院了。”陈风笑了。
因为唐意的调查,一步一步接近真相,使得某人慌了心神,才会有这场自曝其短的闹剧发生。
“那为何不利用小主接着往下查芸儿的案子?”小安子困惑了。
“芸儿的案子实际已然结了~”上官雅风瞅着他笑:“在戚六公子死在汀兰水榭之时。更准确地说,是在淑妃急着把戚荃推出来顶罪之际~”
戚六公子年少多金,风流自赏,仗着有太后亲赐的腰牌,随意进出后宫,甚至多次传出调戏宫女的风言风语,都被淑妃摆平——当然,也是在皇上没打算要追究的前提下。
芸儿单纯善良,被他勾/引,玩/弄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既然是个意外,就没有必要揪住不放,以致打草惊蛇了。
经过众人七嘴八舌地解释,小安子总算是彻悟了整件事情:“敢情所有人都明白内情,大家都在演戏,只有我傻乎乎的跑前跑后,为案子奔波?”
澹台文清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真笨!”的眼神,拽拽的笑了。
太没有义气了吧?亏他还一直以为大家一条心,原来在他们心里,他始终只是个奴才!
“并不是一开始如此,”德贵望着他气得通红的脸,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是随着事情的发展,一点一滴想明白了而已。”
“那,究竟是谁杀了戚六公子呢?”好在小安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有了新的疑惑。
既然大家都这么聪明,想必这个答案也早在他们心中了吧?
他早点问明白,一来省得白忙活;二来,明天也可在那女人面前显摆一下。也省得她总是颐指气使地支使得他团团转!
“谁杀的都不重要。”上官雅风酷酷地迸出一句:“重要的是,戚雅安为何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
“不重要?为什么不重要?”就在小安子张大了眼睛,努力思索这个严肃的问题时,澹台凤鸣已下了新的指示。
“德贵,凝霜殿的宫女不够用,明儿挑两个伶俐的送去,再让忆柳过去帮着调教一翻。”
对于为他办事的人,他向来不吝于付出。
尤其对于尚有许多利用价值的棋子,更是要加意维护,培养她的战斗力和抗打击能力,这样,游戏才会更好玩,不是吗?
PS:大家猜猜看,谁是杀戚六公子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