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仿佛被压路机碾过一遍,全身的骨头都被拆了再重新装上一样痛不可挡。脑子里昏昏沉沉,象被人灌了几斤水泥,重得抬不起来。
风挟着热浪一波波袭来,空气里混着焦臭和奇异地烤肉香味,耳边充斥的是女子惊慌地哭泣尖叫以及木材燃烧的哔剥声,建筑物倒塌发出地巨大而沉闷的声响……
飞机,到底还是坠落了呀!
唐意叹息着,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光影,看不真切,依稀有几条白色的人影晃动——到医院了,看来生命暂时无虞了。
试探着活动了一下关节:除了左脚有些不听使唤,其余各处运转正常。
还不错,从万米高空坠落,只伤到脚踝,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将军,这臭娘们还没死!”头顶上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风声微飒,一道黑影已扑到了她的身边。
坚硬如鸡爪的手探上她的肩胛,拽住她猛力向上一扯,唐意身不由己地坐了起来。
将军?拷死!早知这次追辑的对象不简单,没想到狡猾的毒贩竟会与军队勾结?!
没等她想到脱身的对策,“咣当”一声巨响,雕花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唐意下意识地抬头,一道修长的身影披着霞光从绚烂的光影中走了进来。
唐意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怪物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那个男人披着一身白色的盔甲,手中提着一杆银色的长枪,胸前那片圆形的银色护甲在火光中亮得剌目!而他的五官,蒙在一片金色里,看不真切。
“你……”唐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喉间传来火烧火燎地痛楚,提醒她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劫难。
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打扮得如此古里古怪?
“云清歌?”华天佑在她身前停下,默默地注视了她一阵,弯腰,修长有力的手指蛮横地托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之对视。
饶是他久经沙场,杀人如麻早已心硬如铁,看到这张丽颜上染着的讶异与慌乱,仍然禁不住有一瞬间的心软和怜惜。
她,又怎么可能不是云清歌?
唐意摇头否认:“不是~”
那双黑玉般的眸子里盛着太多的疑惑,甚至远远多于这种情况下应该有的惊恐,华天佑回头,望向身后幸存的宫女。
宫女们在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哪里敢说半个字?
华天佑挑眉,逸了一抹冷笑:“不说?”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手中那杆长枪忽地如银蛇出洞,脱手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名宫女钉在了墙上。
如此残忍冷酷地手段,令唐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冷汗倏地爬满了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