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清歌,朕这辈子都绝不会再见你!”上官奕林答得斩钉截铁。
“是吗?”太后这会子反倒不再急切,转过身,从容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你确定世上令你记挂的就只有云清歌一人?”
“你,”上官奕林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林儿,”太后幽然长叹,望着他的眼里满是怜悯:“放弃吧,你是逃不过哀家的手掌心的!”
就凭他这点子道行,也想跟她斗?简直是做梦!
“你做了什么?”上官奕林逼问。
“哀家早就说过,身为帝王,不可心软!”太后十分不满,蹙起眉头斥道:“似你这般,这个怜惜,那个不舍,如何成就大业?”
“你到底做了什么,给朕说清楚!”上官奕林狂吼。
“啧啧~”太后摇头:“如此沉不住气,怪不得丢了江山!”
“是你,果然是你!”上官奕林颤抖着低叫:“朕就知道,肯定是你授意澹台凤鸣从朕手中抢走了云清歌!”
“你若不是处心积虑地想离开哀家,”太后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哀家又怎会出此下策,将清歌带来?”
上官奕林愤怒地道:“就算你有清歌在手,朕也绝不受你摆布!”
“哀家费尽心思,才将你扶上西秦帝位,你却不思长进,将好好的江山拱手让人。”太后面沉如水,淡淡地看着他:“不过没关系,西秦没了,还有东晋!天下之大,总会有咱们娘俩的容身之地~”
“你闭嘴!朕的事,不用你这妖妇操心!”上官奕林面上潮红,眼里涌出怒气,厉声喝道。
“混帐东西!”太后的眸光蓦地转厉:“这世上任何人都可称哀家妖妇,唯有你不能!”
象被戳破了的气球,上官奕林瞬间没了气势,沮丧至极,抱着头,缓缓地蹲在了地上,低低啜泣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太后恨铁不成钢,却又终是舍不得,上前扶起他:“清歌还好好的在东晋的后宫呆着,没有少一根寒毛,你哭什么?”
“可是,你把她嫁给澹台凤鸣!”上官奕林指控:“你明知那小子有多恨云锦伦!这个结果对她简直将是万劫不复,你的心真狠!”
“傻孩子~”太后不紧不慢地道:“要怪就怪她那张脸!艳名远播对一个亡国的皇后可不是什么好事!哀家若不出手,她也会沦为百里玄的后妃。倒不如放在哀家眼皮底下,还能有个照应,不是吗?”
“那也不能嫁澹台凤鸣!”上官奕林发着抖。
“哀家只让他带回清歌,并没要求他一定娶她。”太后抚着他的发,低声道:“信不信随你,事情脱离了哀家的掌控。澹台凤鸣,似乎并没有哀家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不过,不要紧,她总有法子让他屈服!
这东晋的江山,她筹谋了二十几年,绝不容失手!
上官奕林眼眶通红:“我不信!你故意找人射伤她,以逼我现身!”
太后望着他,诡秘一笑:“林儿,射伤她的可不是哀家。”
“我不信!”上官奕林恨恨地道:“你一直想要她死!”
“哀家虽然并不喜欢清歌,但她到底是锦伦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哀家又怎会要她性命?”太后凝着他,白晰的手指轻轻地抚上他的颊,眼里,有若有似无的伤感一闪而逝。
上官奕林偏头,避开她的碰触:“不是你,还有谁?”
正因为清歌是云锦伦的女儿,她才会更想要她的命!
只为满足她那变态的占有欲!
太后看着他,忽地呵呵地笑了起来:“林儿,你莫非真的不知道?”
“什么?”上官奕林退了一步。
“自欺欺人有时虽可减些痛苦,对一个帝王却稍嫌软弱了一些。”太后望着他,不打算给他逃避的余地:“你明知道,天佑一直想要清歌的命!”
上官奕林大惊失色,仓惶地跳了起来:“不可能!天佑在南淮,怎么可能跑到东晋来?”
“你身为西秦的皇帝都来了东晋,他不过一个将军,为何不能来?”太后笑得越发欢快了:“更何况,还有你这么一位红颜知己在这里。”
“天佑真在这里?”上官奕林愣了许久,面色灰败:“你,你打算怎样对付他?”
“这是什么话?”太后面有得 色:“现处多事之秋,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哀家又怎会多所竖敌?更何况,他是主动找上门来,要求与哀家合作的。”
“放屁!”上官奕林又惊又怒:“天佑怎么可能跟你合作?他明知我恨你之极!”
“也许,他比哀家更恨清歌,更想要清歌死?”太后冷笑。
“你闭嘴!”上官奕林扑过去:“你这个疯女人,若不是你造下的孽,朕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恨你,我恨你!”
“你就算再不情愿,也无法改变是哀家身上掉下来的肉的事实!”太后瞬间变了脸色,杀气腾腾地叱责:“若再对哀家不敬,哀家立刻杀了云清歌那**!”
“我要见天佑!”上官奕林态度软了下来。
“只要你乖乖听话,坐稳这东晋的江山,哀家保证不动他一根手指头。”
“清歌呢?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出来~”上官奕林退而求其次。
“你想着她,她可未必记着你!”提起云清歌,太后便有气:“她如今尝到了男女之间的滋味,只知道风流快活,哪里还会记着国破家亡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