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入夜时分开始滴滴答答地下起来,打在芭蕉叶上,声声入耳,更增烦恼心绪。
唐意一直沉睡,并无醒转迹象。
闲云倚着床柱,双目无神地盯着她紧闭的双眸,暗自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离她约摸四五步远,赵医女正在低头研读医书,企盼从中找到灵丹妙药令唐意起死回生。
一墙之隔,澹台凤鸣正挑灯批阅奏折,武德贵在旁静心侍候。
一阵风起,窗纸簌簌轻响,淡淡的香气飘了进来。
闲云打了个呵欠,身子软软地倚向床柱。
赵医女揉了揉眉心,终究抵不住睡神的召唤,伏身桌面,啪嗒一声轻响,手中的医书悄然滑落。
唐笑悄无声息地穿窗而入,落地无声,手一挥,玉色帘钩松脱,碧色纱帐层层滑落。
武德贵似有所察,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不见有何异常,恭声问:“皇上,可还要一杯养心茶?”
“嗯~”澹台凤鸣头也未抬,只鼻间轻应了一声。
武德贵提起茶壶,澄黄的液体注入杯中,散出阵阵香气。
寝宫内,唐笑掩到床前,默然凝视着静卧在床的娇弱身影。
她云鬓松散,趴卧在软枕之上。
脸宠上那一酡醒目的红霞,染在她失血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触目惊心。
为防止压痛伤口,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薄纱下她骨骼匀亭,肌肤滑润的娇躯清晰可见。
在白绫的包裹下,隐约可见浑圆的曲线紧贴着柔软的床褥,奄奄一息地微弱地起伏着。
若不是背上那一道五寸宽的白绫上隐隐渗出的殷红血迹,几乎可以算是一副绝美的勾人魂魄的海棠春睡图。
她真是好本事!
只要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唐笑蹲下去,轻轻地,爱怜地抚上她的颊:“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要带给我惊吓?我们之间的见面,就不能稍微正常一点吗?”
回答他的自然是一片冥寂。
他低叹,认命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瓶,倒了一颗丸药在手,一手扶住她的头,另一手以食姆二指分开她的唇,将药丸放进去。
然而,她陷入晕迷,别说嚼碎,就连吞咽都做不到。
药丸在香舌上躺着,完好无损。
他犹豫了一阵,倾身过去,吻住她的唇,舌尖轻探,将药丸卷了过来,慢慢地,细细地嚼碎了,再一点一点地哺入她的嘴里。
明知道这并非平常意义的亲吻,她甚至一点知觉都没有。
他却依然心跳如擂,不能自已。
面对如此香滑柔软的身体,面对一个他朝思幕想的女子,他如何能没有绮思丽想?
然而,他知道他在犯错。
她并不是他可以随意对待的对象。
她不仅仅是别人的妻,更是帝王的妃子!
窗外电闪雷鸣,乍然而亮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青青的,凭增了几分妖娆之气。
药丸已完全融化,流入她的身体。
他却舍不得离开那芳香的软唇,不舍得停止自己的错误。
情不自禁地将手抚上她的颊,滑过她的眉眼,滑过她的耳廊,轻轻的,轻轻地滑上她光洁的背。
他微眯起眼睛,灼热的视线,伴随着温热的大掌,往下蜿蜓,近乎贪婪地触摸着每一寸柔滑的肌肤。
恨不能将她狠狠地揉碎,却又不得不象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唯恐带给她半分不适和疼痛。
这矛盾的心情逼得他几近发疯,喘息声渐渐粗重。
迷离的目光,痴痴地停在那条白绫之下。
他的指尖,颤抖着,一寸,一寸地向那条浑圆的曲线接近……
窗外,闪电划过,雷声隆隆。
“雨,越发地大了!”武德贵起身,踱到窗前,忧心冲冲地道:“但愿娘娘能熬过这一晚。”
澹台凤鸣的手僵了僵,忽地推开身前的奏折,站起来,大步往隔壁而去。
寝宫内,赵医女伏案轻眠。
闲云靠着床柱小憩。
层层碧纱轻垂着,一片静谧。
他皱眉,越过二人,立在床畔,低眸望着紧闭双眸的女子。
她脸上的红晕未褪,薄纱微微下滑,露出大片雪肌玉肤。
他弯腰,替她把薄纱拉上来些,顺便整理了一下散乱在枕上的发丝,轻浅的呼吸在耳畔微微地吞吐着。
“意意,”他握住她的手,几不可闻地,近乎温柔地道:“答应朕,一定要挺过来,不要让朕食言,嗯?”
直起腰,正欲离去,忽地驻足,再次回首。
柔和的烛光下,她的睡容安然而满足,粉色樱唇水汪汪的,带着活色生鲜的味道。
他蹙眉,狐疑地踅返,视线缓缓地扫过寝宫,停在轻轻摇曳的碧纱上。
他记得,最后一次离开时,闲云分明把碧纱挽上了帘钩。
因为赵医女说的,意意喜欢新鲜的空气,不喜门窗紧闭,房内宜保持通风良好。
难道,有人潜进来,为阻断外间的视线,这才特地把纱帐放下来了?
一念及此,他暗自提高了警觉,慢慢地绕室察看了一圈,未见有可疑之处。
但他的走动,终是惊醒了赵医女,朦胧间竟看到碧纱帘后,一道黑影在房内移动。
她一个激灵,残余的睡意一扫而光,猛地坐直了身体,喝道:“是谁?”
“嚷什么?”澹台凤鸣十分不悦地自纱帘后踱了出来。
“娘娘,娘娘醒了么?”闲云被惊醒,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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