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几乎要冒出火的眼睛,唐意不禁有些想笑:“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跳舞了!”
“你敢?”听着她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澹台凤鸣气炸了肺:“有我在,你休想!”
西蒙轻咳一声,待他的视线被吸引过来之后,才小声唤道:“陛下。”
他一个大活人还杵在这里呢,陛下总不至于再口不择言了吧?
“西蒙先生,”澹台凤鸣忍住既将暴发的脾气,崩着脸道:“我与清歌有几句话要说,请你先行一步。”
“陛下,”西蒙欠了欠身:“今晚的第一支舞我希望可以和夫人一起跳,望陛下恩准。”
“她不会跳。”澹台凤鸣断然拒绝。
“你凭什么替我做主?”唐意恼了,用力摔开他的手:“西蒙,我们走,不要理他~”
“就凭我是你的夫君!”澹台凤鸣重新攥住她的腕,斩钉截铁地道。
“哼~”唐意冷笑:“夫君?你说是就是了?我可没有承认!”
“我~”澹台凤鸣一窒,脸上阵青阵红:“不管朕待你如何,你都是朕的妃子,这是无可抹杀的事实!”
西蒙见二人当场争执,事态似有扩大之稍,尴尬地立在一旁,试着调解:“陛下,夫妻应该相互尊重,发脾气并不能解决问题,应该好好沟通才对。”
唐意忍住气,冲西蒙挤了个笑容:“看来我跟他的确需要好好谈一谈。抱歉,恐怕不能陪你跳第一支舞了。”
“没关系,”西蒙见两个人冷静下来,这才松一口气:“你们慢慢谈,我可以等。”
“不必等了,”澹台凤鸣冷不丁冒出一句:“朕是绝不会允许的!”
“呀~”唐意冷眼睨他:“你是不是想在这里大吵一架,搅了西蒙特地为我们准备的晚宴,然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呃,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这份友谊得来不易,他怎么可能想亲手毁掉?
澹台凤鸣沉默了。
唐意提起裙边,率先朝船舷处走去:“说吧,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咱们不是特地来参加‘怕踢’来的吗?”
澹台凤鸣脸一红,视线从她胸前大片白嫩的肌肤上扫过,迅速移到别处,硬梆梆的道:“可是,你之前并没有告诉我,必需要穿得如此……”
“如此什么?”唐意截断他,冷冷地问。
“如此不知羞耻,放浪形骸!”见她不但毫无悔改之意,反而咄咄逼人,澹台凤鸣火了,厉声叱责。
“小心你的措词!”唐意急了,踮起脚尖,一把捂住他的嘴:“玛丽她们都是这么穿,难道她们通通都是不知羞耻,放浪形骸?”
澹台凤鸣冷冷地道:“我说的是你,不是她们,你别混为一谈!”
唐意怒极反笑:“你的意思,她们穿就正常,我穿就是*/娃荡/妇?”
这是什么逻辑?差别对待也太大了,简直就是种族崎视!
“她们,”不是你!
不知为何,这句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变了:“她们……比你有本钱!”
“你去死!”唐意涨红了脸,怒冲冲地对他吼:“还敢说别人放浪形骸,我看你就是个无耻小人兼好色之徒!”
拷之!表面装得清高孤傲,鄙视的理由一套套,结果自己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光了!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清歌~”澹台凤鸣急了,拽住她的腕:“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唐意拼命挣扎,直着嗓子乱嚷:“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嘘,小声点~”澹台凤鸣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吼得所有人都听到吗?”
唐意一呆,果然停止了挣扎。
“是我说错话~”澹台凤鸣苦笑,柔声道:“我的意思是,她们跟我们风俗不一样,你象原来那样穿就挺好了,干嘛非要学人家?”
他真是自讨苦吃,没事干嘛批评女人的身材?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要负责善后工作。
唐意慢慢平静下来,冷冷地掰他缠在腰上的臂:“我不会再吼了,放开我~”
“答应我,不要跟西蒙跳舞,嗯?”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唇贴上去,挨着她的耳朵,低语。
他刚才在下面看到了,音乐一响,那些西洋人就男男女女搂抱在一起,简直不象话到极点!
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其他男人怀里欢快地舞蹈,娇媚地笑,除非让他去死!
“我才要拜托你讲点理好不好?”唐意直翻白眼:“那是西方人的礼节,根本没什么的!”
只是圆舞曲,他的反应就这么大,若是被他看见别人跳拉丁舞,那岂不是要拿把刀抹脖子?
“我不管!”澹台凤鸣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那些宫庭舞伎,穿得似乎比我要曝露得多?”唐意叹气,只能淡淡地提醒。
“你难道要跟歌伎比?”澹台凤鸣冷冷地驳斥。
“那这样好了,”唐意知道说不通,只得退而求其次:“我不跟人单独跳交谊舞,只跳一个集体舞,不需要抱在一起的,这总行了吧?”
他还在纠结:“衣服不打算换回来?就这么跑下去,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有什么要紧?”唐意讽笑:“他们只看我一个,你可是看了一大群!怎么算,都是你占了大便宜!”
澹台凤鸣脱口而出:“她们怎么跟你比?”
话一出口,立刻警觉地闭上嘴巴。
唐意心中一甜,态度终于软化,无奈地道:“要不,我去找玛丽再要一条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