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危和狗剩回到张宅,有人接过马缰绳。张其危和狗剩边往后面走,边对下人下指示。
张其危吩咐找赛吴用过来商议事情。
张其危刚刚在第六进院子的堂屋坐定,赛吴用就来了:“主人有什么吩咐?”
狗剩见赛吴用形象猥琐,就心生厌倦,脸上也就没有表情。好在赛吴用的注意力在张其危的身上,也就没有发现狗剩的表情。
“我有一个消息,却不知道怎样把握。”张其危就把听见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赛吴用听完,用手捋着他的一撮山羊胡说:“这个,这个,主人你看这么办怎么样?这几个坏蛋摆明是劫色的。那么我们对寡妇就可以来个排除法,第一这寡妇不会是年老的。第二不会是丑陋的。还有可能是家庭殷实的。您想呀,家里揭不开锅了,这寡妇年轻漂亮还守得住寡吗?早都为生计改嫁了。第四应该还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寡妇。有的名义上在守寡,暗中说不定就有相好的在往来。”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们又怎么能够确定有哪些寡妇呢?总不能在街上大叫大嚷地说各家各户注意了,晚上有坏人要抢寡妇了!”张其危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我想应该找媒婆来打听,她们穿东家,走西家,对各家的人口情况,家长里短的最清楚不过了。”赛吴用果然有才,点子也来的快。
“那就把你认识的媒婆都找来,我们一起议一议。”张其危觉得这事要抓紧。
“告诉她们原因吗?”
“告诉她们原因。这样也可以有很多人知晓了提高警惕。”张其危不假思索地说
“但这样会打草惊蛇呢。”赛吴用说。
“打草惊蛇让蛇走了总比被蛇咬了好吧!”张其危说。
“主人,我认为还是不打草惊蛇为好。这蛇只是被惊走,它迟早还是会出来咬人的,而且这‘蛇’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除恶务尽,还是抓住这‘蛇’要好些。
“好,就不说什么,就是受人之托,找一个年轻漂亮还稍有家产的寡妇。理由要充分。”张其危说。
“我就去办。”赛吴用出去了,张其危就告诉狗剩这张家的屋子的一些规矩。比如不经允许,狗剩就不能进入第七进以后的院子,那是张家女眷住的地方。
张其危就把这屋整个布局给狗剩又做了一个介绍,狗剩也就随着张其危的介绍把自己眼中所见的张宅在脑中过了一遍:
张家正屋一共有九进,现在所处的是第六进,每进均有一个天井,共有九个天井,天井四沿为水沟,天井中间略高于沟,沟深度为一尺五左右,宽约五十公分左右,天井小的也就七八个平米,很小,有的天井有二三十个平方。天井两侧为厢房,厢房为一层或两层,二楼为木板楼,栏板为木质,高约六十公分,二楼高也不过一米六七十公分左右。
天井设置为前厅后堂,厅也小,第一个天井的厅立放了些农具,堂的陈设也被一些农具摆满,既不见八仙桌,也不见太师椅,有时有鸡与猫在那歇息。沿着天井的厅堂走了五进,格局大致相似,都是厅堂两侧为厢房,厢房门或单扇或对开,都是一米六七的样子。木柱是直径为五十公分的松木做成,有些雕梁画栋。
花窗雕饰的也很简略。第六进为主人的起居处,供了祖宗牌位,香案。祖宗牌位是写在木屏风上的,转过屏风便是七八九进了。在第七进的后门锁着,外人不得入内,要走也只能走侧门。
后来狗剩在屋后发现主人广植的竹子,竹林一派生机盎然,与张宅古屋的暮气不同。原来,这屋后原来有一条溪水,山洪来时,溪水只往屋后冲去,容易冲毁房屋,主人便在屋后广植竹子,传说山中多“穿山甲”那种野兽,把地底掏空,山洪一来,先倒堤再垮屋。而穿山甲只怕竹鞭,广植竹子也就不仅是美化环境保护植被,防穿山甲是其更大功用了。
本来古人云:“人不俗,家有竹”,也许是古人的智慧与文化的又一交叉吧。在竹林边是一些银杏(百果)树,有一棵大约要三个多成人才能环抱,传说百果树象征多子多福。
狗剩问张宅的人为什么植于屋后银杏是有其寓意的,后院乃妇女、幼子生活圈子。环抱大花屋左侧,到后面再转到右侧,右侧要么是新建的房屋,要么还可见古建筑基脚,这是正屋的辐射。
后来狗剩才知道是主人张家的邻居是夏家,夏家和张家相攀比,据说,两家相攀比建屋,抢占风水先机,最终夏家被淘汰出局。在张宅的右侧为一条形堰塘,暗合左龙右虎之意,在堰塘边有一根皂角树,取刀之意,斩断洪水之龙,不再伤害房子。
狗剩把张宅搞熟以后心想,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每天晚上也就睡了那么大一块地方。
“狗剩,我给你说,我给你将这个房子的布局给你讲清楚,不是方便你说的看家护院,最主要的是一些女眷的地方你没有我的传唤和允许是不能踏进半步的。第二也是免得你迷了路。”张其危最后对狗剩说。
“主人,你还别说,我开始见这院套院,天井套天井的,确实有些晕头转向了,听主人一介绍,发现也就没有那么复杂了。”狗剩说。
“是吗?”张其危没有告诉狗剩,自己这复杂的院落中有很多墙是夹心墙,里面有的是金银珠宝的库房。有的是闹兵闹匪的时候让家里人躲在里面的。
现在张其危对狗剩所知甚少,就是狗剩对自己忠心,万一嘴上缺个把门的,把家里的秘密说出去了,那就会出大问题的。
就在张其危把张宅大致介绍完了的时候,赛吴用就领了六七个穿红着绿的媒婆进来。这媒婆无非是糊死人不抵命王干娘。快嘴翠莲。巧舌李大妈等。
“张少爷,你娶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现在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寡妇身上了?”巧舌李大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