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直照,有些刺眼,这让双眼刚刚睁开的他有些不适应,抬起手去去遮挡,生涩的动作让他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缓缓把手移开,双眼微眯,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现在正值中午阳光普照着一切,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经历过剧变的环境中,显然他无法发觉这些变化,因为他似乎已经忘却了一切。
他愣了一下,一切都感觉很陌生,心里变得惶恐不安,“我是谁?叫什么?”他在心里努力回忆着,想着自己睁眼前发生的每一件事,“什么都没有!”他面色惨白
他又伸出手掌看了起来,仔细的盯着,想要从中看到自己所熟悉的东西。他仔细的看着,不放过每一丝纹理,看的入神。
然在一瞬间他透过手心看到了地上的景物,让他很是惊奇,但在下一刻那只手又恢复,之后不管他怎么看都是一样,“可能是眼花看错了。”他心想。
往来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有的和同伴露出开心的笑容,有的则人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时,只是目视前方,朝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最多也只是看他一眼,瞬间挪开视线。
他放下手掌,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和刚刚睁开眼时一样,他明白着急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观察周围,一辆辆车毫不间断的在路上走着,很慢因为实在是太拥挤了。到处都是噪音,他相信就算特别大声的嘶吼也没有几个人能听到,他不喜欢这种环境,这样的环境使他烦躁。
他转过头,从一家商店的玻璃幕墙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年龄不大大概也就十六七岁,一头乌黑的短发,迷茫的眼睛却黑的幽邃,一张丢进人群就再也找不到的脸,一件深蓝色的上衣,白色的背心,黑色的裤子。同样,他没有想起任何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他又在衣服口袋里乱翻,想找到线索,只找到一些碎纸片,没有任何有关自己的信息。
他很失望,很不安没有丝毫安全感。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但总是这么站着总会吸引别人不解得目光,他太不喜欢在这种状态下被其他人注意,所以选择了一个人最少的地方走走。
一步一步的走,每一步在柏油路上留下一个浅的无法辨认的脚印,一阵微风吹过抹掉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印记。
他边走边看着周围的建筑,景色,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每一个能看的东西他都看了,没有任何收获。天色渐晚变得有些昏暗,抬头看了看遥远的地平线,脚步没有停下,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不累、不饿、不渴,没有尽头,不明终点盲目的前行。
他停下前进的脚步,走了太长时间但是他的体质应该是极好的并没有感到累,“请问这里是。”他去询问一个路人,可话还没说完那人就匆匆走开,可能因为他恒久不变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个普通人吧,心中有些苦涩。“笛!”刺耳的鸣笛声从他后面传出,他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转过身刚想说什么却被粗鲁的怒骂声打断“想找死啊!想讹人你tm找错人啦,小小年纪不学好。”没等车里的人骂完,他就离开了,继续朝他选择的方向前进,心情糟糕。
晚上灯火通明,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出来散步。他看了看那些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嘲一笑,继续走着。
天际微亮已然是新的一天,街上陆续出现了晨练的人,他只是继续走着,对身边的人或事物熟视无睹,他因为一夜没睡觉双眼变得通红,尽是迷茫与失落。
几天过去了,周围建筑慢慢变得稀少,他选对了路,至少选了他自己想要的,但仍然记不起任何有关于自己的事情,这让他绝望,但是又能怎么样,停下来?停下来又能怎么样,他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又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存在本是无意义的,那又为什么活着,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近乎麻木对这一切,记不清走了多少天,天的黑与白对他来说没有丝毫意义,。
视野慢慢变得开阔,来到了一片荒野中。视线明朗起来,没有那么压抑,可他的心情依旧沉重。
他还在走着,身体消瘦、脸色苍白,但是除了感觉有些脱力没有饥饿感。他不知道要走道哪去,前面隐约出现了一座城市让他有些不安,在走了几天后他临近了那些建筑,仔细观察后他释然了,那些高楼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墙体开裂,建筑下都是些残砖断瓦,已经废弃了很久。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想知道,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他不想花费时间去思考。
既然没有人就是个好去处,他有些排挤其他人,或许是他的天性,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状态不喜欢看见人。他继续前进。
“嘎吱嘎吱。”脚下传出水泥片、断砖被踩断的声音,这些经历了太久的岁月非常的脆。“轰!”他左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残破的高楼轰然倒塌,一刹那,带起大片烟尘。这里被荒废了太长时间,原本被开发商引以为傲的楼,也承受不住岁月的侵蚀。尘土在慢慢扩散让他加快了脚步。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只是几天以来第一次停止了步伐。
短暂的停滞,之后向着坍塌大楼的方向跑了起来,用他最快的速度。就在刚刚他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如果在以前他会瞬间想起是什么东西,现在只是觉得熟悉,他很想知道是什么,有时候人在看见一个事物的同时往往会联想到其他有关的事物,或是发生的事。
周围景物不断变换,他的呼吸略微急促很显然他是兴奋过度,但表情依然没有改变。突然间他面色惨白,发现一滩殷虹的血,走近仔细看,发现血液里还夹杂着碎肉,很明显这里发生过战斗,而并很惨烈。血液晶莹散发着的余温,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但肯定不是一般人留下的。
他犹豫了,还要不要前进?继续前进或许会遇到战斗,自己可能会有危险。他环顾四周,发现天色略微昏暗,因为走的太久了,而他基本都沉浸在思考中,没有多么在意自己时间的流逝,没有在意在哪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都是陌生的。他盯着四周围,高楼林立遮挡了大部分视线,大部分残破不堪,那一小部分已经倒塌。
原本的钢铁森林现在连一条完整的路都看不到,布满沥青的道路被碎石瓦砾所覆盖,一脚下去,带起大片的尘土。“唉。”一声叹息很是沙哑,像是在为周围腐朽的建筑慨叹,又像是为自己现在的情况感慨。
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来犹豫,时间有限,不能花太多时间来思考,到时候就算他决定了去,可那种熟悉的波动已经消失。到时候他还能怎么办?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或许以后还有机会,但是“也许”这种东西谁又能说清楚。他在心中默默衡量着取舍,最终他知道了自己要怎么去做。
那摊血的温度渐渐消失,他略微感应了一下方向,位置稍稍有些变动,再度起跑所过去,所过之处一片烟尘。
一路上他又发现了些血迹,越来越密集。这让他更加确定了。
当最后一抹阳光,被黑暗所吞噬时他已经找到了来源,是两个正在激战人,一个身体上覆盖着冰,一个身体上燃着火焰。两个人身上的火与冰吸引了他的目光,让他觉得惊奇。
当他出现时两个人都有些惊讶,但没有惧怕,虽然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着不轻的伤,但是对于他俩来说流的那些血和创口并不致命。
“你是谁?”身体缭绕火焰的人问带着浓浓的敌意。
“李暮。”他下意识说道,声音很粗这是他有意识以来第一次与人交流,说完连他自己也觉得诧异,“这可能就是我的名字吧。”他心中暗道。
火焰与冰收回体内。“哦。”火焰男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三个人互相盯着。但显然李暮吸引的目光最多,被他俩打量着。三个人不动声色打量着对方。冰人一边打量着李暮一边评估自己的伤势,伤不太严重虽然刚刚的战斗比较激烈,不过实力相差不是太多,双方都是保存着一些斗气,如果需要战斗到实力和全盛时也不会差太多,对对方实力也不清楚,不过敢来这远离城市的荒野,实力也不会太差。
火焰男此时心中充满了愤怒,死死的盯着李暮,很想冲上去揍他。
场面很尴尬,三个男人在互相盯着对方看一言不发在这个夜晚。
两个人都在等着李暮说话,不是因为他长的有多帅,而是气氛是因为他的到来而紧张。李暮自然明白这些沉吟了下对火焰人说道:“我-想-看-看-你-的-火。”语气平和不带着情绪,缓慢的说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