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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宴

拉斐尔一身礼服打扮,坐在反重力的车子里,停驻在全P·L·A·N·T最大的剧院————“白色交响乐”大剧院外围花园的铁门口,抬起头,用他那相当稚嫩的眼睛注视着这绝对比他老得多的大屋子..哦不,这不是屋子..

混蛋,这玩意儿还能叫剧院吗?!都可以直接给那些皇帝当宫殿了吧!?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吗?

拉斐尔突然有种乡下人进城的违和感。

或许.他其实是从落后国家跑到这来的,而且落后的绝非一丁半点,不然怎么这个囧样..

“身份识别中.。P·L·A·N·T国家议会二级议员利·罗兰·欧西里斯议员独子拉斐尔·诺顿·欧西里斯.。在邀请名单内,予以进入.。电子门,开启!”随着拉斐尔出示自己的身份证,一阵悦耳却没有一丝波动的电子合成音过后,大剧院那扇临时加装的足以抵挡火箭弹的厚重铁门终于缓缓地打了开来。

司机将车慢慢开到一旁,一个女仆立在一边打开车门。拉斐尔轻轻地走了下来,手上还提着一个大大的盒子,里头装的,自然是给那个粉红女孩的礼物了。拉斐尔也是不清楚,女孩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为了挑个礼物,他和莉娜姐可是弄死了好多脑细胞啊.

然而从不学习贵族礼仪的拉斐尔自然是不知道,以P·L·A·N·T掌握最高权力的克莱因议长的女儿的涵养,就算拉斐尔送坨大便,她也能面带微笑,姿势优雅地接过收下。当然,目前为止,在P·L·A·N·T,可没人敢做这么有种同时相当作死的事情.

礼盒里的是一架小提琴,虽然拉斐尔没学过小提琴,也没听说过克莱因家的小公主有学过小提琴,但是(这是个转折),也没听说过哪个喜欢音乐的人会拒绝别人送乐器给他吧~~至少拉斐尔是这么认为的.至于为什么非要是小提琴,原因倒是简单:适合6岁孩子的乐器出了乌克丽丽、口琴、三角铁、沙锤、手鼓外,就剩小提琴了,作为一名优雅的“贵族”,拉斐尔自然不会去送前面那些低端的乐器啦~~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你以为是因为拉斐尔想出送什么时已经没多少时间去买了,随手买的?!

“拉斐尔少爷,这边请!”女仆虽然说着这样的话,眼里却不见得有多么的尊敬。

果然,议长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个女仆都有鄙视自己的资格~~毕竟自己老豆只是一个二级议员,又不是最高评议会的议员,人家自然看不上眼啦~~

老爸,你要争气啊!!!拉斐尔郁闷地提着礼物,跟在女仆身后,朝着灯火通明的晚宴现场走去。

哎呀我去!不是说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日聚会吗?!这是要闹哪样?议长家派来的人手够吗?!

看着人山人海好像随时都可以发生一起严重的踩踏事件的宴会大厅,拉斐尔觉得有点淡淡的忧伤。

貌似会有好多人跟我抢吃的啊.

由于议长允许议员们携带家眷过来,所以几乎每个议员都将自己的妻子儿女带来,男的一堆,女的一堆,熊孩子们聚集成了最大的一堆;一个个小团体,说说笑笑的,鬼知道他们都在笑什么.

议员这个团体,除了最高评议会那12个人以外,二级议员那是有的是,他们虽然不可能再达到最高评议会几人的地位,但本身二级议员间的竞争依旧是相当激烈。毕竟晋升到一级那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如何在二级议员中成为那十二家族最为亲睐的得力手下,就成了重中之重了。更何况拉斐尔的父亲——利议员,是属于被政界戏称为“墙头草”的中立派,中立派之中又分“亲激进派”及“亲稳定派”两派,其中的竞争激烈的程度自然再不用说了。

所以这次的“小聚会”,其实也是一场小型的政治战争,几乎每个二级议员都要拿出自己当年吃奶的劲去讨好自家的顶头上司。利自然也不会例外,又是“亲稳健派”的人,那就只剩一个选择了————让拉斐尔去交好拉克丝。虽然成效可能微乎其微,而且不见的拉克丝小姐回去搭理这坑爹孩子,但利要的只是一个姿态,他就只是想让议长知道自己是议长一方的,就足够了。而且.利也想用这次机会来锻炼一下自己那平时基本不动弹的死宅儿子,算是为他以后打好基础吧。

不过可惜,利的想法终归是要落空了。让拉斐尔这情商几乎为零的死宅去玩政治,这根本是侮辱那些在政场上混的人啊,直接拉低了政场上所有人的平均智商啊!至少,在拉斐尔看来,费那么多话,还不如给你一枪来的快.

“拉斐尔!你这孩子,怎么才来?!这么重要的晚宴,来的这么晚是怎么搞的?”自拉斐尔一进到大厅,眼尖的利就来到了呆立在人群中的拉斐尔身边,有些不悦的说。

“这不还没开始吗?没有迟到啊!”

“..”利知道自家孩子没常识,可依旧被气得差点吐血,我们就是一个小小的议员,你还想迟到?!利也是为自己儿子的未来感到无比的头痛了。“算了,你自己去玩吧。”说完,利就向人群里走去。

拉斐尔无所谓地耸耸肩,跑到餐桌旁开始大吃特吃.

“那个臭小子!”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拉斐尔抓着一个鸡腿的右手停了下来,疑惑地瞧向一边那叫住自己的臭屁小子。

“嚯呀?!是你这逗比白毛?!”

“混蛋!老子叫伊扎克!伊扎克啊啊啊!不是逗比白毛!你个白痴蓝毛!”

“..”一旁正准备劝架的阿斯兰默默地收回右手,目光不善地瞪了伊扎克一眼。

“啊咧!你好啊!阿斯兰!”拉斐尔扬了扬油腻的右手,向阿斯兰打了个招呼,“迪亚哥他们呢?”

“无路赛!别无视我啊,混蛋!我伊扎克大爷在这呢!”

“你好,拉斐尔!很高兴又能再见到你。”阿斯兰又瞪了伊扎克一眼,才微笑地向拉斐尔打招呼。“迪亚哥他还没到。”

“诶?他爸不骂他吗?”拉斐尔挠了挠头发,“我这么早来,都被我爸说了一顿.”

“..”伊扎克与阿斯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一起来吃东西吧!等会儿可能就被分完了。”

“无路赛!谁要与你这白痴一起吃东西啊!”

“好啊!”

“啊啊啊!阿斯兰!你卖友求荣!”

看着如白毛猴子一样又蹦又跳的伊扎克,再看看已经优雅地操弄起牛排的阿斯兰,即使是拉斐尔也是嘴角一抽一抽的。这差距.有点大了啊.

“阿斯兰!伊扎克!”此时,尼高尔以及迪亚哥跑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两名身穿红色衣服的人。

“尼高尔,这两人是谁啊?”伊扎克开口依旧是那么粗暴简单。

“你们好,我们是扎夫特的新兵代表。我叫劳·卢·克鲁泽,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人中看起来成年的那个开口到,金色的长发随着本人打招呼的动作飘起,相当英俊。

“辛尼尔·厄德。”另一位看起来就比几人大上两三岁的孩子冷冷地开口,另餐桌旁的三人觉得他相当不好相处。

“你们不要在意,辛尼尔他一直这样的。”温柔的尼高尔忙出声来打圆场。

“你好!克鲁泽阁下,辛尼尔阁下。”阿斯兰微笑着向两人行礼,毕竟从衣着上看两人都是红衣,像辛尼尔这么年幼就当上红衣的人可谓是从没有过,另一人看上去也是相当年轻,未来成就也不会低,与两人交好也是需要的。

“嗯。”辛尼尔只是点点头,冷着张扑克脸。

“你这家伙,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啊!”最暴躁的伊扎克果断不能忍了。

“可以。”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不得不说,辛尼尔的冷场能力都能跟中央空调拼上一拼。不过因为大家瞬间安静下来,所以单调的咀嚼声就变得格外引人注意。

“呵呵.”拉斐尔尴尬地笑笑,“你们也吃啊.”

“..”伊扎克、迪亚哥还有尼高尔都进入了石化状态,阿斯兰则跟劳在一旁聊了起来,懒得理拉斐尔了,至于辛尼尔:

“好。”依旧是那种冷漠的扑克脸,但几人还是从其语气中听出几分期待。

然后几人就看到辛尼尔安安静静地切着鸡排,吃了起来,只是令人无语的是辛尼尔浇了一层巧克力在鸡排上面。

口味好重.连拉斐尔的心里也是跳出这几个字眼。

“阿斯兰,你们在这里玩得开心吗?”几人身边,一位儒雅的男子站在那里,向阿斯兰问道。而几人见到也是马上向此人行礼。

“克莱因伯伯(克莱因叔叔)!”几位太子爷行晚辈礼。

“议长大人!”辛尼尔与劳正立行了军礼。

“议长阁下!”纵然是政治小白的拉斐尔也是起身向克莱因行礼。

“不需要这样拘束!好好玩,我很高兴拉克丝有你们这群好友。”克莱因向几名孩子微笑,“辛尼尔是吧?!”

“是的,议长阁下!”辛尼尔还是那张扑克脸,语气也是一如往常的冷。

“跟我过来下吧,我有事问你。”说完克莱因便向大厅外走去,辛尼尔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没用的,直接跟上。

“克鲁泽阁下,请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克莱因伯伯要叫辛尼尔出去呢?”疑惑的阿斯兰问身旁正品着红酒的劳,劳的眼神因为面具看不清楚。

“或许是想对辛尼尔发出招揽吧。”劳轻笑一声,安慰道,“不需要担心他,他可是只有10岁就成为红衣的人,估计就是这种潜力令议长阁下想多了解一下吧。”

“也是呢。”阿斯兰笑了下,摇了摇手中的高脚杯,杯里血红色的酒在灯光下很是艳丽,“我们继续吃吧!”

“..”

“无路赛!连阿斯兰你也被那混蛋同化了吗?!”

“不要这么说,我们可是朋友了啊!”拉斐尔很是豪迈地用手搭在伊扎克的肩上。

“无路赛!把你那油叽叽的手从我肩上拿开!!!”

“哈哈哈.”

另一边,辛尼尔跟着克莱因议长走过一个个拐角,终于在一个上面写着“休息室”的房间门前停下。

“进去吧。”克莱因议长推开门,辛尼尔走了进去,而克莱因议长也是紧随其后进到房间里并带上了门。

不大的房间,只有几个沙发和一个茶几、几个盆栽。房间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一身黑色的紧身军装,一张方正的大脸上,留下了众多岁月的痕迹,这是一位十分刚毅的人,无论是他的外貌还是气质,亦或是主张。P·L·A·N·T扎夫特的总指挥,国防委员帕特里克·萨拉,“激进派”的领头羊!

辛尼尔走上前,端正地行了个军礼“辛尼尔·厄德,前来报到!”

“克鲁泽他以前曾经向我推荐过你,你同样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萨拉议员倒是一个相当直爽的人,直接开门见山,“你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才,我看过你在军校时期的材料,在射击、驾驶、战术、空间定位、机械设计几个方面都取得了远超他人的成绩。而你给阿玛菲的设计稿,也是证明了自己在科研方面的天赋!”

“谢谢。”干脆果断,辛尼尔还是那张扑克脸。萨拉以及克莱因心里都是笑了下,果然跟材料商说的一样。

“因此,我们认为你虽然只有10岁,不过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承担一些更为重要的工作。我和帕特里克商议,决定任命你去军事研究所下属的Heinlein(海莱因)设计局任局长,主持接下来的MS研究开发工作。”克莱因议长接过萨拉的话,告知了辛尼尔这个足以令人欣喜到发疯的消息,但辛尼尔依然是那张扑克脸。

“你有什么意见吗?”

“萨拉议员阁下,我认为我并不如您说的那么出色,我至今做过最重要的事只是提供了一张粗略的设计稿。事实上,我所掌握的知识并不足以接下这个任务,在某方面上看,我有点异想天开了。”这是事实,在设计稿中只是点出了关键部位的可行性,但也有许多地方存在许多漏洞。

“那么,关于你所要担任的工作,你又什么希望吗?”显然,两位大人物并没在意辛尼尔的话,直接跳到下一阶段。

辛尼尔也没再纠结,“我是出生在孟德尔的调整者。我三岁那年,孟德尔遭受了蓝色波斯菊的恐怖袭击。在那场袭击中,我的亲人,都在那时候死去。从那时起,我就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重演,绝对不能再让我重视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希望,在完成这一次的设计工作后,能够正式进入战斗序列!”

随着辛尼尔依旧冰冷的陈述,面前的两人,露出了惊奇却又完全不一样的表情:一个用欣慰的眼光看着辛尼尔,另一位却稍稍皱起眉头。

“你是说,你希望站在对敌人,对蓝色波斯菊作战的第一线去?”欣慰的萨拉议员询问着辛尼尔。

“不,为了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自艾自怨,进而仇恨上所带来这一切的人并并不是我的愿望。相对于那种事情,保护好我们的现在,保护好我们所珍惜的东西,创造一个更平和的世界,不是更主要吗?”

依然冰冷的声音却让两人的表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对调。

“好吧,就依你的意愿办吧!另外,作为代价,你到我家当个保镖。”

克莱因议长下了最终的结论,同时也表示这次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了。

——————————————————————————神奇的分割线————————————————————————————

所有人都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拉斐尔也不例外,跟着利坐到了中间稍前的位置,在隐约间,好像看到了议长及身旁的黑衣男子向自己看了几眼。

或许是错觉吧!拉斐尔甩了甩头。听歌听歌!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舞台上星星点点的闪烁着一粒粒的光点,犹如夜晚的星空,美丽,灿烂。原本沸腾的剧院,渐渐安静下来,一个美丽的仿佛不属于人间的歌声,缓缓响起。

在水波中摇摆的夜色

“那样悲哀的安静伫立

岸边绿树成荫

美丽的黎明

只要静静的等待着

用美丽的心灵”

“向着灰暗的大海和天空

那里是没有争斗的地方

是谁告诉我

谁也不带去追寻

或许那存在于谁的心中”

一束纯白的光线垂直地照射下来,一位绝美的女孩侧坐在舞台中央一块浑圆的石柱上,映衬着“星光”,仿佛身处于无边际的星空之中,缓缓地漂浮着。女孩身穿碧蓝色的紧身礼服,可爱的大粉色头发分左右地束成两束,自然地从脑后垂下,如两片月牙叠在一起的发夹,紧贴着左额,在端庒之中平添几缕阳光。

“平息水流的涌动

为滋润大地而奏响的乐曲

即使现在已不无影无踪

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获得

无论何时,总有一天,一定……”

女孩的双手,捧起一个粉红色的哈罗,样式像极了辛尼尔的亚克。女孩虔诚的表情,像是举起了希望,从中能看到美好的未来一般,单纯,温柔地看着。随着女孩的神色一变,充满着憧憬,更加坚定的声音飘来。

“握着水之证

忍受这一切艰难困苦

宽广地,温柔地流淌着

到达那寂静的对岸

无论何时,总有一天,一定

一定牵着,你的手

牵着你的手.。。”

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人都沉浸那甜美静谧的歌声中,一个个都不自觉的想起自己许许多多回忆的碎片..数不清的书籍,视野内都是书架,如同森林,森罗万象..尴尬的挠着头,脸上的讪笑,拼命地掩饰着,却走向了不同的路..调皮的身影,不断地穿梭在身穿白大褂的人群中,伴随着所有人的欢声笑语,渐渐散去..破碎的身体,火焰在身边一丝丝地蚕食一切,逃过一劫..郊外碧波粼粼的湖畔,一片树叶被凑到嘴边,缓缓响起的曲调,仿佛很忧伤,却又仿佛很淡然..单薄的身躯倚在废墟的墙角,仰望着浩瀚的星空,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失声痛哭..

“看样子她很喜欢你送的礼物呢!”劳优雅的声音将辛尼尔唤醒。

“刚收到就带上台来,你设计的东西一如既往地受人欢迎。”

“..”

“拉克丝·克莱因。很温柔的歌声,我,很喜欢。”难得看见劳如此真情流露的表情,可惜我也没有这个享受的权力。辛尼尔静静地将旁边偏了偏头,将眼睛藏进了阴影之中。

“可惜这个世界,远远不如她的歌声那样温柔.”劳轻声说道,“你,喜欢吗?她的歌声。”

“很.危险。这种穿透灵魂的歌声.我.很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又在迷惑什么?或者说,一直以来,你也只是强做坚强,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过去,甚至,自己的未来?”

“对不起.”

冷漠却又不堪负重,辛尼尔转身离开。

“对不起。。什么?纵然看上去已经很坚强,但是,你始终还是背负着人类的罪孽,背负着不可回避的过去的人啊,不是吗?辛尼尔·厄德.”看着辛尼尔离去,劳自言自语地说出了这句话,嘴角也翘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去到星星聚集的地方

希望我的思念能够传到你的心中

永远在你身旁

即使要与冷漠相拥

即使现在遥不可及

我们,一定能够重逢..

在这寂静的夜里..”

温柔的歌声渐渐散去,仿佛已经远去,弥散在这空气之中。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寂静,继而被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所取代。这是一个能够带来奇迹的人,拉克丝·克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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