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准备好了。”闻言,流目一转,看向魅影,正对上她的眸子,看着她眼中的清明,垂眸陷入沉思。
他犹豫了,他有些不确定把她带入这个漩涡是否正确了……
“怎么?突然怂了?”魅影一脸挑衅地扬着小脸。
微微勾唇,“既然如此,有何不敢?你别怕就是。”眸光转深,别怕你将要面对的,因为你的未来一直有我。
“要挖心放血的又不是我,有什么好怕!”
君千殇不再说什么,拔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覆手,掌心中多了一把匕首,注视魅影良久,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月华,你们出去。”不管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他必护她永世安宁。
月华扯着魅影麻溜地滚了,duang,收回直勾勾的目光,兽兽爪子抹过嘴角晶莹的液体,显然,它一直状况外。月华又折身捞过兽兽。
房内没有丝毫动静,月华整颗心都揪在嗓子眼里,仅仅才过去一刻钟,但他却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月华,要是你家主子有事,我夺下他的王位如何?”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去菜市场买颗白菜一般。月华守着门来回的踱步,闻言一顿,差点跌个狗啃泥。魅影继续道,“我现在进去杀了他如何?”月华脚直抽,给魅影行了一个膜拜之礼。
“啧,我还没登位呢,就对我行君臣之礼?你对你家爷怨念不浅啊?”听得月华是肝儿直颤啊,庆幸君千殇此刻无暇于他,不然他就被这姑娘祸害了,所以说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只是谁都不知道魅影此刻是如何的心情。她只是一只虽是会化作尘土的残魂败魄,这是她对此刻她的定位,她也不值得他剜心放血去救,更何况她没有丝毫记忆,所以她会是一个自私无情的。她不知道她身上背负什么,与其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如勇敢出击。谁都没有看到她手中紧攥着的衣袖和泛白的骨节。
几句话缓解了空气中的凝滞。
房内,君千殇毫不犹豫的划破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门外,魅影的心蓦的一揪,眼边一滴泪滚落,咬着下唇,身形不稳,隐有消失之势。
月华一眼瞅过,立马不淡定了,“祖宗!!!!”一颗珠子正砸在他脑门,泛着淡淡地蓝光,落到魅影的手心,幽蓝的光一闪一闪,像在安抚一般。
魅影渐渐地稳定了,月华松了一口气,但脸上的紧张丝毫未减,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都叫祖宗了,还不来伺候你祖宗?”魅影调侃道,打破了空气中的凝滞。
月华张嘴,房内传出一声,“进来。”
月华立马就推门而入,君千殇盘坐在榻上,衣襟微敞,隐约能看到那一道狰狞的伤口。
“殿下,是否要传冥医?”
君千殇大手一挥,两只装满素白色液体的象牙玉碗就陈在案上。“无碍,为她重塑魂魄吧。”
“殿下………”看着两碗素白的液体,月华张张合合,却终只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殿下,好好休息,臣下这就去安排。”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但作为从小就被培养在他身边的军师,和与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不可能不知。这是真正的冥王心头血,而且还融了他万年修为,一碗血是永不相离的咒两碗血便是破咒。外人一直都以为此咒无解,其实不然,这是每届冥王死守的秘密。
后来,月华问起,他只道,你以后便知。
而月华直到万年后遇见那个姑娘,他才恍然了悟,爱一个人,宁愿自己守一座空城,也不愿逼她,宁愿自己鲜血淋漓也不愿她损一毫。别谈愿为她剜心剔骨。
不放心地瞅了一眼君千殇。
“看来我是夺位不成了。”魅影软声调笑道,无人知道她沉溢的歉疚,也无人知道她对君千殇的担忧,和她前一刻心中的纠结和后悔。她是个凉薄的人,只会默默地有情绪,但从不会表露。
月华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也够嚣张,当着人的面说你窥恺他的位子真的好咩?
有一瞬间的冷场。“不要再落泪了。”君千殇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两人都不明所以,都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许久都没有回音,那姑娘还是一脸茫然的状况外而且身旁待着的二缺货亦是。君千殇哑然,起身,沉步走向魅影,“我替你塑魂。”疑问的语气但却是一个肯定句。
“殿下………”月华欲言又止,看了看身旁的魅影,想要说什么但被他一个眼神堵回嗓子眼了。
“你出去。”
“我旁观。”
“出去。”
“两个大男人还磨叽上了?”魅影挑眉。
月华如愿的留下来了,君千殇只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