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儿,你不知道吧!这皇上不知道发那门子疯了,非给我剪个刘海不可。”司渝让宫女拿了面小铜镜照了下,“怎么看也不适合我,皇上真是的。”她微嗔地说着,脸上尽是受宠小女人的羞涩之意。
“皇上宠你才为你剪个刘海呢!你倒觉得不好看了。”栗儿心口堵得慌嘴里却还得这么说。
“那倒是,不过话说回来,这宠爱能有几日啊。宫里进了新人了,眼看着要多新妃子了。听说左相的女儿内定了封贵妃。哎,这后宫的女人呀!”司渝叹了声转头对栗儿笑道,“花无百日红,用在我们身上最合适了。”
栗儿摇头笑着,“花无百日红,是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为自己也为司渝。
“栗儿也学着叹气了,想当初在御膳监咱一屋的人就数你不知道叹气,一天到晚劲头十足的。”司渝忆想旧事哧地声笑出来。
“眼看着花样青春就没了,那其雪倒是好,有个皇子,我呢?只是个淑妃的空头衔,到头来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司渝……”栗儿怔了下,该和她说什么呢?
“到时你帮皇上生上两胖娃子,还怕什么呀!”栗儿装着轻松模样,拿起块碗豆糕往嘴里放,满嘴的糕点让她说不出话来。
“瞧你,怎么跟以前一个样。”司渝递了杯茶给她,拍拍她的背,抚着她顺溜的长发,“将来你封了妃,这性子可要好好改改。”
栗儿正喝茶,听着司渝的话差点没呛死。
“咳咳!”她拍拍胸口,“司渝,我早跟和亲王定了亲的,最多是个王妃,什么封妃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渝盯着栗儿,想从她眼中求证着什么,栗儿见她盯着自己便转过头去。
“栗儿,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不怕跟你说,你跟和亲王这事怕是成不了。”司渝脸色一变。
栗儿无语了,司渝这话是明摆着的。
司渝见栗儿愣住,便推了她一下,“栗儿,你要想明白了,你在宸宵殿住了这么久,在别人看来你己经是皇帝的女人了。”
皇帝的女人!栗儿心里咯噔了一下,这陌生的字眼,她绝对不要。抬头看着司渝才二十岁出头,青春的涩气早己消失,留下的只有女人算计的眼神,她绝不能成为第二个司渝。
“我决不会做皇帝的女人!”栗儿嘴里丢出这话,眼神很坚定。然后起身往外走去,想想又转过头,“司渝,或许现在该叫你声渝淑妃。做为女人,我决不会和另一个女人分享男人,决不!我的男人的眼里、心里,说得再难听点,他的身体接触的也只能是我一个女人。”
栗儿转过身去往外走去,司渝站那儿愣愣地看着她。
屋外头跪了一地的人,栗儿止了脚步,习惯性地下跪。有人扶她起来,她抬头看是朔珠。
“小姐,刚才皇上进去了,又走了。”
栗儿淡淡一笑,心想:也好,或许让他明白自己的立场更好。
“回去吧!这不是我们待的地方。”嘴上说得轻松,脚却像灌了铅一般,沉得让她抬不起脚来。
朔珠掀开青色轿帘栗儿愣了下,转头望着宜正阁,金瓦青砖,朱漆大门,她这辈子难道要呆在这朱门后过日子吗?进轿坐下,低头看着蓝缎绣花鞋,一对金线蝴蝶在上面翩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