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然……”她从床上跳起来。哎!梦里你不来,现实还是不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床边,转头趴在枕头上哭起来。
“小姐……”朔珠进来见在那抽泣的栗儿,放下手中的汤过来扶她坐起。“朔珠,我该怎么办?”栗儿抱着朔珠哭起来,她该怎么办。
朔珠坐下帮她抚顺长发,“该怎么办,你自个得拿个主意,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朔珠顿了下,“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后宫我呆了近十年,十四岁进宫做小宫女,现在做到司仪女官又有什么用呢?”
“朔珠……”栗儿顿了下,她到这世界竟也有年头了,行为处事渐渐也受了影响。轩然娶她当侧妃,哪天还得娶上个正妃。轩辕是个皇帝,再怎样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无论跟哪个都要面对三妻四妾的问题,她竟没想那么多,平时是不敢想还是不想去想?她受得了吗?面对丈夫的另一个或更多个的妻子谈笑风生。选哪个好像都是错误,或许该像朔珠一样,等到26岁出宫过她自己的人生。
看着愣住的栗儿,朔珠拍拍她让她下床把汤喝了,“想这些做什么呢?想也是无用的,事在人为,看你怎么走了。把汤喝了吧,醉酒的人醒来定是头疼得很。”
栗儿套了双湖蓝布拖,坐到贵妃椅上,接过碗看着里面清洌的汤头,拿起勺子喝了口,清淡适口,温热地暖着她的胃,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头疼口干,朔珠还真是细心。
“朔珠,呆上几年就出宫去吧,别想着做女官终老,出宫总比老死宫中强。”
朔珠淡淡一笑,“谁不想出宫去呢,那些做女官终老的也是无奈之人。”见栗儿喝得差不多,便接过汤碗。
“去花厅用饭还是到园子里用?”
“园子吧,入夏了去园子里听听哇鸣倒也是不错。”栗儿把身上睡皱的宫装换下,套了件淡黄束衣薄衫,梳了梳头起身往外去。朔珠跟在后头,吩咐外头的宫女把饭菜送到园子石桌上。暖风抚过湖面泛起涟漪,栗儿伸手扯了下葡萄架,见上面的果实还是细粒子,转头对朔珠笑笑。
“朔珠,这下子,咱们这的葡萄看来是要吃不完了。”宫女将饭菜放到石桌上便退下了,栗儿坐下见朔珠在一边站着,指指石凳让她坐下,她摇摇头,还是立在边上,栗儿笑着摇摇头。
古代的女子从小受的教育,养成了三从四德及奴性,可叹呀!无论她怎么对朔珠解释人人平等这句话,总是无用。菜做得倒是不错,小厨房里配的司食女官做菜都很好,合着夏日做得清淡爽口,加上自己做的泡菜倒也很开胃,一小碗的米饭很快吃完了。
突然记起在现代时,去东北吃的饭,白米中夹上几粒玉米很是香甜,可是回家做老是不对,一做玉米老是硬硬的夹着生。
“朔珠,你吃过一种饭吗?白米饭中夹着玉米粒儿。”
“没呢。”朔珠见栗儿胃口好得很,便动手又盛了碗,栗儿摇摇头让盛了碗冬瓜丸子汤喝起来。
“那饭香甜得很,可我总也做不好。”她自嘲地笑了下,“在御膳监做了六七年宫女,做菜的水平也没见提高。”
“谁说的,你这泡菜做得好呀,我们宫女现在就好这口,各宫娘娘们也爱吃,现在就连皇上的御膳也会附上这菜。”朔珠接过栗儿的汤碗,放置一边,见栗儿非要她坐下,便坐下拿了梨削起皮来。见她灵巧的用小刀削去果皮,栗儿笑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瓣梨。
“朔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尽心了。”朔珠顿了下,将切好的梨码在盘子里,“这尽心,到了小姐嘴里倒成坏事了。”
“在这宫中事事尽心过细当然好,可天天这般活着累得很。”栗儿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湖面小荷露了尖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