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喃喃不出声,冲她微微一笑,栗儿转头对朔珠说,“朔珠见过雪顺仪。”朔珠连上前请了安,退到一边去。
“栗儿,你还好吗?”那其雪本是直性子的人,她心中的疑问硬生生压在心口,很是不舒服。
“还好!”见那其雪与她生份了不少,栗儿心中直叹这世事无常。两人互相客套了下栗儿便称有事离开了,靠花廊上她自嘲地笑着,这下子该得罪的全得罪光了,连直性子的那其雪与她生份了。这宫里还有她容身之地吗?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去想太多了。
栗儿在等待轩然与无助中度日,春过夏至,一切依然。
一日,一小宫女说渝淑妃明日午时宴请于她,栗儿嘴角裂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是请她去赴鸿门宴吧。哎,还怕她们吞了自己不成,司渝这性情那么温和,在这后宫里怕是要吃亏吧。
次日,朔珠挑了件淡红宫装给她,粟儿笑笑说自己要当新娘子了,妆扮的这般美干嘛。朔珠执意让她换上这件衣服,长发绾了个少女低髻,白玉牡丹发簪饰头,粟儿拿起粉扑,扑了层粉把略显憔悴的肤色正了下,胭红淡淡地晕在两颊。
朔珠对她的装扮很是满意,将她裙摆拉好,“这宫里美貌女子不少,像小姐这般出尘的,怕是再寻不出一位了。”
“出尘?以前在御膳监谁都说我像只猴子,这下子在你嘴里,我倒成仙女了。”栗儿抿嘴一笑,自己变化之大是令人咋舌,又瘦又干的小丫头转眼成了美貌少女。朔珠笑而不语,动手收拾梳妆台,拿着粟儿特制的粉细细闻起来。
“小姐,你这粉倒是稀罕货,用着真好。”
“送你啦!改明儿我再配个。”栗儿将耳边的头发顺了下,起身往外走。
朱红描金漆的画舫从渡头缓缓驶出,栗儿靠船坐着,将手伸进湖水里,感受指缝被水流滑过涌动,这后宫不是这和缓的流水,是汹涌的暗潮。
宜正阁,一进去便见司渝坐正位,那其雪一边与其他几位不认识的妃嫔聊天,见她进来,司渝起身上前迎去,栗儿双膝一曲。
“请淑妃娘娘金安。”司渝忙扶住她。
“栗儿,这般见外做什么,我今日只是代为引见。”代为引见?什么意思?栗儿额头顿现数道黑线。见她这般表情司渝轻轻一笑,拉着她的手为其介绍起来。
“栗儿,德妃你认识的,她还没到呢。那其雪顺仪正三品贵嫔衔,容心雨顺容三品贵嫔,林优若修华从三品嫔……”听着司渝嘴里报出的妃嫔封号,栗儿脑子都大了,那些个妃嫔个个对她抱着笑脸,天哪!一堆女人跟一个男人的关系,这就是后宫。
“现在正选秀呢,皇后正忙着这事,刷下来好多了吧。”司渝转头问那其雪。
“是啊!听说这次秀女有左相千金呢,看来一选上就得封个贵嫔吧。”那其雪拿着颗花生,往嘴里一抛。
“贵嫔?我看是要封个妃吧!”德妃从门口近来接话,手中的紫缎手帕捂着嘴。
“听说容貌情性都是万里挑一的。”进来就找了个角落狠狠干呕了下。
“德妃,你有了身子,这聚会不来也罢。”司渝上前扶德妃落坐,宫女送上了茶点,德妃拿起杯子啜了口,又是一阵干呕。
“是啊有了身子要注意呀!”
“皇上子嗣不多。现在才一个公主一个王子。”
“德妃你再生一个王子,保你做贵妃。”
众妃嫔们个个在讨论这问题,栗儿心头顿时泛了酸水,这群鸭子把我找过来做什么,她挑眉看着这群三姑六婆,这都是妃嫔级人物,居然还跟二十一世纪社区里的阿姨阿婆一样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