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栗儿把脚抽回,恨恨地看着自己的足踝给捏红了。
“当然很多人看过了,跟我一起住的宫女,老爸老妈……”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受委屈的,眼泪泛了出来,想想又吸回去,止住止住。
“栗儿。”见她生气,竟不知说什么好了,站起身来想安抚她,没想她往下一跳跑了。
栗儿回房拖了双布鞋,踏踏地往外走,外头又响起万岁声。她一进大殿便跪在地上。
“起来吧。”轩辕在她身边吱了声,见她起身扭头气呼呼站那,哧地声笑出来。
“你这丫头,还记仇得很。”栗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让自己回去,见他说记仇便故意耍起小性子来,扭头往花厅去了。轩辕自然跟了进来,她坐在花厅里扯着株万年青,这树眼见快秃了。
“再扯下去,这树当真要去做和尚了。”听他这话停下手来,见这万年青顶被她扯得只剩枝干,低头一看满地的叶子。她怔了下,看罪证还在手里,慌忙把叶子丢掉。手被轩辕握住,她怔住了,看着轩辕的大手,心竟蹦蹦乱跳,思絮在乱飞,回过神,忙拉回自己野掉的心,我是轩然的未婚妻。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看到轩辕深情眼神,该怎么办?心顿时乱了起来,手又伸向枝头,用力揪着叶子。
“粟儿,我该拿你怎么办!”轩辕叹了声将她拥在怀里。朔珠送茶点进来,远远看到相拥的二人,便退了下去,在走廊里她轻叹了声:小姐现在还是和亲王未过门的妻子,皇上看来对她也是用情极深。
窗外雷声响起,一阵春雨急急到来,朔珠把茶点搁到一边转身去关窗子,雨点打在纱窗上,湿了一片,这后宫怕是要雷声四起了。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三天,轩辕这几日倒是天天来看她,听她提出要回御膳监,脸顿时黑了下来,说现在她身份不合适再回那里了。身份?她还不是个赞食宫女吗?最多也不过是待嫁身份。待嫁?她与轩然的婚事不知怎样了,宫女们像上了锁,嘴硬是撬不开,轩然就那次来过,这事怕要生变数。想起这事她心顿时烦乱起来,轩辕,轩然,哪个才是她的归宿。
拿了把湖绿油纸伞往渡头走去,一路泥泞湿了她墨绿缎鞋,淡绿的罗裙溅上了点点泥水,在湖边停下,看远处烟雨迷茫,心正如这天气泥泞着迷茫着。远远地来了艘船,她打散脑中的混乱,暂时不去想这此,微笑着走向渡头等着轩辕的到来。船靠了岸,上面的太监侍卫从上面跳下,列好队等轩辕到来。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后面跟出几个宫女打了几把伞,一宫装丽人出现在她视线里,心咯噔了下,那女子抬起头来,司渝!顿住了往前的脚步,心顿时泛了酸,是啊,这几日忘了轩辕的身份,皇帝!皇帝的爱永远不可能给一人。
双腿慢慢跪下,早春的地面湿冷着,她打了个寒战,从牙龈冷到脚根。听着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她被扶起,淡绿的裙子给染污,泥水在上面绘开了一幅山水图。
“栗儿,你……”轩辕扶着脸色苍白粟儿。
栗儿抛给他个惨白的笑容,“身子没好全,这脚一软就……”
“没痊愈,就不要到这雨里走,春雨还寒得很。”轩辕扶着她想往里走,司渝撑着伞快步走到她边上帮着扶。
“栗儿,皇上一直没肯让我过来,我请了好几次的旨也是白搭。”说着**地瞟了皇帝一眼。
“是吗?可能是我病得太重了,怕吓到你。”粟儿不露声色地抽回了手。轩辕大笑起来,接过栗儿手中的油伞。
“是啊,全是朕不好,快回屋吧,这雨好像要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