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伊泷迷蒙的双眼里是若离那焦急万分的倒影。
“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若离担心地问着,迟迟请不来大长老,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处死她的老顽固,看着子儿紧皱的眉头,额间的冷汗越来越多,脸色也逐渐苍白,他觉得自己好像会随着她一起死去。
“……”伊泷还未从那梦境中缓过来,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手指慢慢的覆上他的心口处。就是在那梦里,眼前的他心口处不停的在流血,她止也止不住,她记得她双手摁在他的胸口,想把那血止住,直至她的双手都被染红了,他也渐渐地死去了,苍白的面孔,毫无血丝的嘴唇,却在死前的那一刻噙着一抹不言而喻的安心的笑容,似解脱。那一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梦里的那个她为什么会那么心痛?
“子儿,怎么了?是不是还哪里痛?”若离看着眼前呆滞的人儿,心里焦急不已。
“……”伊泷的双手从他的心口处逐渐往上抚去,抚过他的下颚,他的唇角,他的鼻梁,他的眼睛,直到他额上的那点朱红,心间弥漫着一股苦涩,疼痛,快要窒息的感觉,眼里也不自觉的湿润了。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若离早在她把手伸向他的那一刻,心里激动不已,而看到她摸着他额间的那个疤时眼里的痛楚,他一把抓住了她的细若无骨的手,紧紧地,深怕他一眨眼,眼前的人儿就会消失般。
“啊…………滚,滚啊!”伊泷却在听到若离的那句话,恍然回过神,立马推开了眼前的人,瞳孔蓦地的放大,原本就显病态的脸上冷汗涔涔,额边的碎发被汗水淋湿,伏贴在她瘦弱的脸颊边。双手颤抖的像不能停下来,死死地抓住床沿,手指扣在沿上,刻出了一道痕迹,也不自觉的伤到了她自己。
“子儿”若离被她的情况给惊到了,原先还温柔的看着他的人现在就像被什么吓到了一样,牙齿咬住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连血被要出来了都不知道。
“不要过来,不要!”伊泷的眼睛没有焦距,而脑海里出现的是爹娘死的那一幕,她躲在水底,看着原本清澈的池水被染红,还有爹他拼死保护她和娘,最后血流身亡时的场景,血染大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呆在那里,漫天的血腥味,让她作呕,死人,好多好多的死人。
“别怕,子儿,别怕,我在这里。”若离看得出她心里的恐惧,以为是之前牢狱的罪行让她惊恐,深深地懊恼着,“子儿,看着我,看着我!没事了,会没事的。”
“……”伊泷本就处在一片混沌中,只听见头顶的呼喊,等她把目光投向那声音的时候,原本阴暗的天空出现了一张脸,一张蒙着面纱的脸,虽然看不清脸孔,可是那双眼睛她却极为熟悉,漂亮的好像精灵,却没有精灵的纯净,却那么勾魂,在看着那双眼睛的时候,就好像被夺走的呼吸,天下间就好像只剩下那一双眼睛。
“子儿,醒醒,我在这里。”若离见伊泷把视线投放在他这里,知道有效,加紧的呼唤她。
伊泷渐渐地看着那双眼睛,意识清醒过来,眼里满是仇恨,她怎么忘了,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让她有了温暖之后,狠心的夺走了她原本就不多的希望,她的痛苦的源头。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嘴唇慢慢靠过去,在嘴唇碰到他细腻的皮肤之后,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嘴里顿时满是血腥味,可却令她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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