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一翻修饰之后,我和红药便向护城河走去,租了一条船,两人亲密的站在船头,未几,便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惹得岸上人群的尖叫呐喊。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久之后我们的衣服就可以大卖了。”我靠在红药的耳边低语浅笑。
亲密的动作惹得岸上姑娘对红药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岸上男人也被我的动作弄得气愤不已,说什么不是君子。不就是衣服比他们的
红药掩嘴一笑,顾盼生辉,悄声说道:“我们这么几天才做了两套,人手不够,而且布料也有限,剩下来的也只够两三件了。”
我一听,确实如此,一扫刚才的愉悦,眉心一紧,很多东西我都还没考虑周到。
寒风袭来,吹到我苍白的脸,原来不知不觉都快入冬了。
红药拉住我细长的手指,抚平紧皱额眉头,浅浅叹息一声,目光投向岸边光秃秃的柳枝,“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我们可以广纳人手,开一个我们自己的衣坊。”顿了一下,吸了口冷气,“布料的事,我会想办法。”
“你?”我不敢相信。
“嗯!”红药收回目光,看着我缓缓说道:“我好像还没有告诉你我为何来京城吧?”
我点点头,既然她不想说,我为何要逼她说。
红药的声音很空灵,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诉说一个与她相关的故事。
“我原来的名字叫王念儿,在很小的时候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们有太多美好的回忆,犹记得当面桃花树下我抚琴,他舞剑,我吟诗,他做画。我们曾经发誓,彼此此生不离不弃,一生相随。只是有一天,他突然让下人请我赴约桥边,我便欣然而去,那天天空下着如丝的细雨,打湿了青石板,我只身一人撑着油纸伞,远远的便看到了他负手立在桥上,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他见我来了便露出了笑容,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直把人熏醉,我压下心中的悸动走了过去,为他撑起伞,他接过伞,同我慢慢的走在青石板上,说着开心的话题,那一天,我们几乎把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都去过了,最后雨下大了,我们才在避雨亭里躲雨,我总觉得那天他怪怪的,好像是要离我而去一样。我忍不住开玩笑的说:“九歌,这辈子不会不要我吧?”他先是沉默了一下,我的心却因为他的沉默而一阵痛。九歌说:“念儿,我白九歌这一身除了你谁也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听过的话中,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感动的了。我也暗暗发誓,九歌就是我一生的良人。雨停了,我们回去时经过桥边,他突然说:“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我不懂他想说什么。天有不测风云,九歌一家都迁往京城,我想追随而去,可是爹娘都不准,并且以死威胁我,说要去就先从他们尸体上踏过去,我无可奈何的妥帖他们,我突然感觉我被这个世界欺骗了,我爱的人,离我而去,看好我的亲人也不再看好我,什么都变成了假的。九歌也没有给我一封书信。”
红药不知不觉中流下了眼泪,我知道故事还没有完,没想到她经历过这样的爱情。
“直到后来爹娘被奸人所害,无亲无故的我不得不来京城找他帮忙,希望他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可以收留我,只是当我知道他已经娶亲以后,我顿时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也没有去找他。”
“为什么不去找他,说不定他还是爱着你的呢?”
红药自嘲一笑,“他有他的生人,我只愿他幸福就好。他若安好,便是晴天。”她展颜一笑,日月淡了光华。
岁月负年华,往事如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