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谁怕来我这卫府?”忽然一朗朗笑声问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声音低低的,很沉很沉。
我欣喜的回过头,眼神触及一双红彩异动,盈盈流光的幽深酒瞳,正是卫子默。
他眼里的红色已经淡了许多,那如雪锦的秀发已被一只上好的东临白玉簪固定的脑后,长发尾飘散着,显得他的脸愈加消瘦刚毅,刹是好看。
他却没如我那般惊喜,只是深深的睨着我,眼神渐渐的由疑惑变成了然,再似乎,又夹杂起一丝心痛和诧异。
他唇角蠕动,俊秀潋滟的面颊也抽动了几下,废了极大的力气才试探的吐出两个字:“阿,阿茹?”
我眼泪忽的滚了下来,我想说话,喉头却哽咽着仿佛被什么塞住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幽幽的点点头,就像个怨妇一样看着卫子默。
他眼里的心痛更甚,扬手抚住我右脸上的蜈蚣疤痕,他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怎么会这样?上次还是好好的。”
他的手抚在我的脸颊上,不是,是红衣的脸颊上,如今我已经是个实体,我不是自己的脸,他再也看不到我身体里那美丽的魂魄,只能看到红衣丑陋的皮囊。
卫子默似乎感觉不出我的悲悯,只是固执的问我:“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明明是责问,但却又带着浓浓的自责和伤叹,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想污浊了自己的眼线,还是真心关心我。
已经许久未有人这样关心我了,我想起王父也曾问过我,“女儿,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想起萧墨曾经也是这样痴恋的看着我的脸,虽然是不同心境,但我的感动却一样。
我轻轻挥掉卫子默的手,声音细的连我自己也听不清楚:“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