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冥冥牵引入猴群
花果山四季如春,绿树成荫,芳草遍地,鸟语花香。
山谷中,一弯清泉由山上蜿蜒而下在这里形成一汪潭水,潭水清澈见底,水潭周围视野开阔,引来无数动物前来饮水。
此时,前来饮水的动物们警惕地在潭水周围徘徊不敢靠前,若稍有异动便会拔腿就跑。潭水前有一物正在饮水,山上的动物们从来没见过它。说它像猴子吧,却比猴子庞大许多,说它像猿吧,却又无体毛。它白花花的一身在阳光下特别刺眼,没有保护色的它在动物们的眼中格外的危险。
古人云:“禽有禽言,兽有兽语。”一群猴子在树上等得不耐烦了叽叽地喊道:“前面的东西!东西!”
那东西闻言转过身来,这不正是一个全身****、体无长毛的人吗?
“你们叫的可是我?”那人问道。说来奇怪,那人却是听懂了兽语,更奇怪的是那群猴子听懂了人言。
“是的!是的!”一只领头的猴子兴奋的在树枝上翻了一个跟头问道:“你是猴子,还是人?”
“你见过人?”
“没见过!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人?”
“没尾巴!没尾巴!”
“猿也没尾巴。”
“你是猿!你是猿!”
猴群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欢喜地在树上蹦蹦跳跳。
“你们看我像猿吗?”
猴群顿时安静了下来,仔细的打量起那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倒挂着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它们见过的猿。
“不是!不是!你是什么?”
那人逗弄了一会儿猴子颇感无趣,便答道:“你说我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吃猴子?”
“不吃。”
“那你是猴子!”
话音刚落,呼啦啦地一群猴子向水潭冲了去,喝水的喝水,玩水的玩水,丝毫不在意被它们晾在一边的那个人。
那人摸了摸光光的脑袋,找了块大石头,坐在上面边晒太阳边看猴子们戏水。
这时,林间躲藏的动物们也纷纷出现,有獐子、鹿子、山牛、羚羊、兔子等等,水潭边顿时热闹非凡。
猴子们玩耍够了,领头的猴子在大石头上,找到那人拉着他要走。
“回家!回家!”
“我和你们回家?”
“你是猴子!要回家!有老虎!吃猴子!”
那人哭笑不得,只好跟着猴群走。他太重没办法在树枝之间行进,只好跟着头顶的猴子在地上跑。
猴群的栖息地是一颗巨木,粗大枝干可以容纳整个猴群的栖息。
天色微暗,领头的猴子将那人带到巨木的中部,那里有一个树洞,树洞里有一只垂垂老矣的猴子,看领头猴子恭敬的模样便知这只老猴子应该是这个猴群的首领。
老猴子盯着那人看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当是承认了这只新来的“猴子”。
领头的猴子带着那人到巨木底部的一根粗壮的枝桠,指了指说道:“休息!休息!”
那人会意,抓着猴子的手问道:“我该怎么叫你呢?你有名字吗?”
“有名字!猴子!猴子!我们都叫猴子!”
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猴子,那人说道:“大家都叫猴子,我若喊一声猴子,大家都答应,那我怎么知道我要找的猴子在不在呢?这样吧,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可好?”
“好!好!”
那人沉默一阵心里却想到:“是时候给自己起个新名字了!既然我重活了一回不如重新来过,那么王动,永别了!”
原来这人正是仙石里的王动。
“唔,我就叫石头吧,像石头一样坚固的意思。以后,你就叫我石头,我就应一声。”
“石头!石头!”
“哎。”
“石头!石头!”
“哎。”
“石头!石头!”
呃,没完没了了。
“你!”石头指着领头的猴子说道:“你的名字就叫木头,像这颗巨木一样守护大家的意思。”石头心道,希望能顺带安静一点。
“木头!我名字!木头!我名字!”木头有了名字,高兴地满树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每一个猴子。
于是,整整一晚上树林里都是猴子叽叽的叫声。
第二天,每个猴子都有了独一无二的名字,像什么虎头、豹头、牛头、草头、花头、水头、老头……清一色的头字辈。值得一提的是猴群的首领老猴子的名字是老头。
※※※
进入猴群的头几日,石头一直在树丫上发呆,也不见他吃,也不见他喝。木头看他精神焕发的样子也就没有再打扰他。
石头这几日在想,孙悟空被自己整没了,自己倒成了一个石人,还混进了猴群,那么在外人看来,悟空便是自己,自己便是悟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宿命还是阳谋?
将《西游记》倒背如流的石头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是猴群玩耍时孙悟空发现了水帘洞,具体是什么时候书中也没提,不过有一个细节,他注意到了。孙悟空大闹天宫之前有一个通背猿猴是非常关键的角色。孙悟空寻仙问道是受通背猿猴的指引,悟空操练兵马取得傲来国的兵械也是受他指引,悟空取得金箍棒也是受他的指引。而此时猴群里并无通背猿猴,想来是他日加入的猴群。
说来也巧,当日下午木头带领着猴群从海边游玩而归,同时也带回来一只通背猿猴。那猿猴从百里之外的傲来国而来,它本是被一个耍猴艺人驯养,乘坐海船时,海船遭了海难,猿猴抓住一根浮木被海流送到了这花果山。
石头问清楚通背猿猴的来历后问道:“我心有一忧,你初来乍到本不应该向你讲的,但你曾游历诸国,见多识广,或许能解我此忧。”
通臂猿猴被人驯养多日,心智大开,虽有些疑虑,但本性淳朴,便将此事应承下来。
“我族中老首领如今年老血衰,不日便有阎王老子来催命。可有办法使那阎王老子管不上咱们?”
“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所管。”
“你可知哪三等人?”
“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此三者居住在什么地方?”
“他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我若学成长生不老之术归来,没有趁手兵器该往何处寻找?”
“若能去得水里,东海龙宫宝物无数,自有趁手的兵器。”
“你从何处知晓这些?”
“海船之上,我家主人与人交谈时听得。”
果然!这果然就是《西游记》的世界,而石头的身份就应当是孙悟空了。孙悟空是谁,是石猴还是石人,在漫天神佛看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会小劫的应劫主角是谁。
看来通背猿猴也只是佛祖菩萨们的手中一枚稀里糊涂的棋子,凡人之间的聊天岂会如此凑巧谈及这些秘密。而猴群估计也是佛祖菩萨们布下的棋子,至于为何,至少石头是没见过与世隔绝的猴群懂得参老天、拜菩萨的。
从《西游记》一书看来,此次小劫的应劫主角是天产石猴孙悟空。而今,孙悟空被石头搞没了,同胞所出的石头自然成为了此次小劫的应劫主角。
石头确定这里是西游记的世界以后,他就开始实施了他的疯狂想法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