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母亲别喝。”李青镜突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颜氏动作顿住,放下勺子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让她先喝。”李青镜伸出手指着旁边那个一直垂着头拿着托盘的丫鬟。
颜氏奇怪地看着那个丫鬟,普通的装束、普通的发型,不过是自己房里一个再普通的下人。
“你,快点过来喝。”李青镜小小年轻,但说话的语气里却是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威严。
丫鬟“噗通”一下地跪了下去,整个人惶恐地道:“奴婢、奴婢对阿胶过敏,吃不得阿胶的。”
过敏?
李青镜在心底冷笑,越发证实了心中的猜想,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颜氏有些不忍,劝道:“镜儿,不要为难她了。”
拿起自己碗里的银勺,李青镜丢进了颜氏的那晚阿胶汤里。
发亮的银勺柄上缓缓蒙上一层淡淡的黑色。
见状,颜氏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有毒。”李青镜冷冷地。
自从被王氏折磨,地位一落千丈之后,她便学会了草木皆兵、察言观色的本领,周围的人一言一行都习惯性地看在眼底,而方才那丫鬟给颜氏端碗时便一直心神不宁。
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给她的母亲下毒,看来这李府还真是水深得很呐!
“不是奴婢干的…夫人,真的不是奴婢干的!”丫鬟见状不对,立马痛哭流涕地。
“只要你说出背后是谁主使的你。我和母亲便不会计较。”李青镜冲丫鬟道。
丫鬟却一直套头,嘴里重复着:不是奴婢干的,真不是奴婢干的。
李青镜心烦意乱,只得让家仆将她带了关进柴房。
颜氏性子软,见到这番场景已是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出神,到是李青镜让下人找了郎中来验毒。
“夫人,小姐。这阿胶里面掺了微量的慢性毒药,气味和味道与正常阿胶无异。”郎中仔细研究了那碗阿胶之后说道:“若身体健康的人长期服用此类毒药,七年内必死无疑,而且是身患重疾、药石无灵的死去。”
“七年?!”李青镜不由得失声。
真真是一个心思之久的局。
李青镜仔细算来,母亲颜氏已经服用阿胶两年了,再过四年,刚好就是她病死的日子!
之前她一直以为颜氏之死是命,是身染重疾,没想到却是人祸!
“怎么会这样…我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呐…”颜氏喃喃,难以置信竟会有人投毒七年来加害她。
“可还有解?”李青镜焦急地问道。
“此毒虽然剂量很小,但夫人毕竟服用了这么些年,身子还是有所损伤的,若好好调理,开几服药,还是能够还原的。”郎中一边给颜氏把脉,一边道。
听到颜氏的性命无碍,李青镜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道:“那为何之前给母亲看病的郎中皆看不出母亲体内有慢性毒的迹象?”
郎中想了想,道:“若不是今日看了夫人所食之物,在下也看不出来。因此,用此毒者必是精通药理之人,在下毒的同时亦用另外一位药来矫饰脉象,这样寻常的郎中也问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