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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尽天涯远

其实,不打扰是最笨的温柔,狠心是最蠢的挽留。

苏晴晴,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看不到天空的哭泣,雨水很容易就变成了泪水,更是我满腔的苦水。

苏晴晴本就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所以她才会选择一个无人的练武场自言自语心事,也正因为自以为不会有人倾听,她也就很放心地吐露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叹息,让她有种被人发现自己不可见人之事的感觉,只不过那声音实在像极了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人发出,故她只以为自己太想那位“大叔”,以至于这时候还幻听了。

因为幻听了,所以苏晴晴很自然地抬起头想看看会不会也出现幻觉,当她抬头并没有看见那道身影之时,心中还是略微有点失望的,她随即往后靠了靠,于是她的背部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背,她瘦弱的身躯感受到了那份从未有过的安全感。“真想这么靠着一辈子啊。”苏晴晴心里暗想。

苏晴晴当然知道自己靠着的后背是属于谁的,她也确认并不是出现了幻觉,她相信上天,命运以及缘分,虽然很多时候它们表达的意思很相近。苏晴晴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头躺在了那人的背上,感受着那个人背部传来的宽阔厚实,呼吸着那股迷恋自己的浓郁的男子气息,忽然她想到了自己刚才的那些话语,一种从未有过的恼羞成怒在内心奔腾。

“大叔!”苏晴晴大声地喊出来,她只想通过自己的高分贝音量来抒发自己内心的那种不舒服,“你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讲话!”

殷雨天正惬意地享受着背后女子久违的温柔,所以苏晴晴的大喊大叫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想想自己确实有点不礼貌,只是当时情况真的比较特殊,因此他想要辩解一下:“呃,我看你一个人伤感地坐着,既不想打扰你,又想陪着你,所以只好这样了。”

这样是怎样?两个年轻人心里自然都很清楚,只不过殷雨天讲话的语气实在是不太温柔,即使有点深情款款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如此生硬,苏晴晴很不满意,她仍然不减音量大叫:“我哪里伤感了!”

殷雨天对于小女子的复杂心思感到无法理解,但是想到自己既然遇见了,就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因此他很聪明地没有和苏晴晴争执这个问题,反而有点答非所问地说:“萌欣欣是我堂妹。”殷雨天说完这句之后甚至有点得意洋洋于自己的机智以及言简意赅。

“萌欣欣?”苏晴晴没想到殷雨天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还包含着另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不由得愣神了,随后想到原来自己这些天的莫名之火原来都是自作孽,更是恼火极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殷雨天没想到一个女人,哦,是女孩,当一个女孩想要对自己亲近的人发火之时,无论有没有理由,那都是非常可怕的时刻。可怜的殷雨天终于在这一天经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妄之灾,所以他也很恼,不是恼怒,是烦恼。

殷雨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认真地考虑着苏晴晴说出的那个问题,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第一次感到紧张了,所以他的手心不住地冒着冷汗,很不舒服,于是他把手往自己的裤兜里伸去,想要擦掉那些细小的汗珠,所以他很自然地碰到了那件放在裤兜里的物什,灵机一动,开心地说:“苏晴晴,来,我帮你把手链戴回去。”

苏晴晴看到殷雨天眉头舒展,脸上的笑容如同花儿般绽放,心里也感同身受般被这种喜悦感染了,可是当她看到殷雨天从裤袋中拿出那一串曾经她最珍视却又被她抛弃的手链之后,心中却如同跌落深渊般瞬间低落,她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她没有坚定地去信任那个值得自己信任的男孩,然而那个男孩并没有因此责怪她,所以她必须责怪自己。

“对不起,”苏晴晴伸手推了推殷雨天即将为自己戴上的手链,带着无尽的悔意轻轻说出了自己的歉意,“大叔,我本应该相信你的。”

殷雨天的手被挡住,他轻轻地绕过那只纤纤细手,想要再次为苏晴晴戴上自己的情物,口中说道:“我也有错,我本该去追你的,跟你解释清楚的。”殷雨天尽可能温柔地说出自己的过失,他的心里真的没有责怪过苏晴晴对自己的不信任。

只不过当苏晴晴再次阻挡住那只手的时候,殷雨天知道自己今天再也无法为苏晴晴戴上代表自己情意的手链,他的心痛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只是淡淡地问:“为什么?”

“我爱你,”苏晴晴突然说了一句很明了的表白,“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拥有你,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大叔,一个女孩子是很看重安全感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的,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冷静一下。”

“你都说那是虚无缥缈的感觉了,怎么还会去相信?”殷雨天心中冒着一股无名之火,“就因为我说过我不会喜欢你?”

苏晴晴整个明显颤抖了一下,可是她脸上的悲容被她用强笑掩盖着,这种拙劣的伎俩对于殷雨天来说反而非常好用,苏晴晴站起身子,尽管长时间的屈膝之后瞬间站立让她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可是她还是不想表现任何的软弱,她不想让殷雨天看到自己忍不住低落的泪水,所以她转过身,背对着殷雨天说:“是的,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情感。”说罢,她慢慢地离开,一步一步地离开,她期待殷雨天能够从背后抱住自己,挽留自己。

殷雨天是个文武双全的高手,却终究不是情场高手,所以他不知道苏晴晴的诀别是为了自己的挽留,他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黑暗,天空中时不时绽放的闪电就像自己一般凄凉,闪电好像不会同时出现两道吧?殷雨天看不到这个天空的哭泣,他眼中的世界是模糊的,他尝了尝掉落在自己嘴角的水滴,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很苦很涩。

雨下得很大,好像要把所有痕迹都冲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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