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室内,信笺已拆开,一张纸静静地躺在桌面。纸张上刺眼的五个字眼“离婚协议书”,仿佛在讽刺这段婚姻的失败。
单看女方的字迹,“顾茜”两个字是一笔带过,可见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而不久,男方的名字应该也会随即填上,拖延了这么久这算是要彻底的了断了。
看来是应该恭喜那人守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夕阳的余晖喷洒在男子稍显单薄的身上,被光晕拉长的背影落寞而孤单。
不知这样静静望着窗外的世界有多久,夏知善口袋中的手机传来了简讯。用不带手套的那只手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一看,是许久未联系父亲的质问。
“夏知善。你要转去F大,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不等夏知善回复,接着手机又收到了新简讯。
“夏知善,你别忘了我是你爸。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去见那个人。”
夏知善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质问的简讯,莫不在乎的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这么多年,夏知善早已习惯了父亲对他的这种态度,他知道父亲深深地痛恨着那个人,连同他一起。从夏知善8岁起,那个人决定离开这个家,离开丈夫儿子时,父亲就烧掉了所有有关那个人的一切东西,包括如今脚下这栋表面光鲜亮丽的房子。
记得那个夜晚,通红的火焰整整映红了半边天,而夏知善就偷偷地拽着那个人唯一一张幸免的照片,惶恐地站在不远处地树丛后看着一切的发生。
确切的说,除了和那个人有血缘关系的夏知善以及那张被他偷偷藏起来的照片,再无任何东西留下来。
只因为不光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同时也是夏厉杨的儿子,最后夏厉杨只留下了一个夏知善。
而夏知善之所以保存着那张照片至今,并不是有多么不舍,而是害怕时间会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曾经是怎样对他做着那些伤害到致命的事。
于是,一切化为灰烬之后。夏知善便只是一个人,一个没有父亲疼母亲爱的孩子。
“你也认为我不应该吗?”夏知善静静地看着卷缩在他脚边的花猫,像似在跟它说话,又好像是在跟自己说。
花猫眼睛里倒影着主人的影子,和着夕阳泛着绚烂地光彩。似是真的听懂了夏知善的话,从喉咙里发出低缓地一声呜咽,便趴在夏知善的裤脚边一动不动了。
“你是支持我的,对吗?”夏知善蹲下身,摸了摸花猫乖顺的脑袋,表情柔和了少许。
半响,夏知善站起身,走到桌案旁。
拿起桌上的文件,迅速抽出查看。
调查了这么久,要找的人却也在找我。那天大雨中遇见的那个女孩,居然就是那个人喜欢的女儿,该说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事,还是命运的弦始终都没有断过,如今牵引着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回首那几年听过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父亲不是我爱的人,而你也不会是我再爱的人”尽管我们血肉相连,尽管这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自己年幼的儿子该说的话。可是,那人还是一遍一遍都说着,片刻都不肯停歇。
那么,这么多年过去。
你对着别人的丈夫,摆尾乞怜,似乎过得还不错。如此,到我这个对于你而言不相干的人应该去瞧一瞧了。
夏知善拿起扔在一边的手机,点开最新收件讯息,回复:
“她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