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杀如此,江湖中的人又可想而知。
吴谨回到说:“哦,刑伯,你来有何事?”
老管家微微而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方才见你进了花舍,担心你被这儿的毒物所伤。教主怪罪下来,刑伯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吗。”
“哈哈,刑伯真是太过于担心了。”吴谨畅怀一笑。
怎么不是,这点怎么会伤及得了他。
老管家直直点头,没有多言什么。
吴谨荡游在时时致命的花舍中,显得自然无束。
他吩咐了一下老管家,便扣门而去了……
在不远处是正对着花舍的一座威房。吴谨抬头望去,只见刻有雕金的两大个字——武库,高挺于屋檐之上,猛然生畏。
这武库,立在花舍看去,坐地跨大,窗门威严万分。大门两侧各悬挂有灯笼。这要晚夜时,哪个胆小的走过,看见幽黑黑中的两只大“眼”,非吓破了胆不成。
吴谨喃喃自语:“这,武库,竟同当年一样……”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他走向前去。
定眼细看。
才注意到大门两侧各有联匾,题道:
火麟天龙震九天,
水赤地虎扑四方。
吴谨惊了一下。仰头发现门匾下另有四字——麟赤武尊。吴谨似乎看到那两字,便显得若有所思。
显然,他以前来时,并未有这一门联。
“哎!刑伯。”吴谨冲着指点丫鬟的老管家叫道,“我可以进去吗?”
刑伯顺着望了去,便说:“这……恐怕不行,没有教主之令,任何人都不可靠近,更何况进入……”
吴谨离开武库走到老管家跟前,道:“这样啊,好吧……不难为刑伯了。”
老管家无奈的回道:“谨儿,这武库乃教中重地,进去过的也只有你父子三人。而外人也只得立于门外……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吴谨宽慰了下老管家,说道:“刑伯,无大碍,你不必自责。等爹爹回了,再叫进也不迟。”
转身走向了立于后右门的一间屋子。
边走边道:“这间总能进罢。”
“那可以,那可以……”老管家跟在吴谨身后。
推开门,一股沉寂了许久的墨香蔓延飘来。吴谨自叹道:“还是没变……同当年一样。”
刑伯翘首望道:“是啊,自从你离家十余载,这间文房,教主已很少来过。也无人能进。”
吴谨忧心忡忡……
好像跟自己说话一般,道:“这文房平日是爹爹受我识字用墨的地。”又一笑说,“没想到如今机关重重,暗器四处啊。”
刑伯震了下:“什么?”
“竟有暗器机关?我也未曾听教主说过。”老管家接着不解道。
吴谨边指着前面边说:“你看,前处全部布满了箭道,一旦触动,便死无葬身之地。”又道,“左壁的横放着的琴,引着线到文桌各四处,只要轻触碰到桌子的,会……”
“会怎么样?谨儿。”老管家忙问道。
“身首异处……”
“啊!”
“刑伯不必如此担心。”吴谨和然道,“这文房已是机关暗器四布,那武库也更加比此危险。”
还没等老管家应声,吴谨接着说道:“爹爹为了它,用心良苦啊。”
老管家似懂地问:“为了什么?”
“刑伯别自作不懂,那麟赤不是早已为天下所知。”
“是……”老管家顺和着。
这时,老管家大惊了下:“这是什么?”
并且准备弯腰下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吴谨注意了下,大叫道:“刑伯小心!那有可能是机关!”
可这下,老管家已经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发现是一只石雕而成毛笔,做得像极了毛笔,可它,本身已是毛笔。疑道:“这,也没什么呀。”
为了让吴谨戒心放下。老管家还将毛笔在手里晃动了几下。
可老管家又不解道:“为何这会遗落一只毛笔,并且与往常的毛笔不同。”
吴谨没回道什么。
老管家指到右处的一只笔架,颇有发现的兴道:“你看!那正好空缺一个笔位,这笔定是教主忙中造成疏落。”
老管家没等吴谨做出判断。便几步就走向了笔架。
欲将石笔插入笔位。
吴谨只好望着,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没有防备的老管家将笔放进了笔位。
笔正好契合了进去。突然,两人且听得“咔”地一声。
笔架的墙壁上竟朝前射出了数不清的箭雨。
老管家忽感不对,腾身而起,快步挥去。步步点水未惊波。所有的箭都闪了过去。
吴谨没有太多注意暗器。而是对自己面前这人这步感到些不解……
老管家闪过暗箭之后,朝吴谨头顶上的中空石槽望去。
“谨儿,小心暗器!”老管家猛地叫道。
眼疾手快,吴谨借左柱击掌而去,退身了几步。
上方的石槽这时已连发了数十只黑黑的尖镖,躲过了镖击。可后石槽又朝门中触发飞雨般的细针。
不,那针通体浑赤,更像是淬火中的飞焰飞溅。滚烫得就要嗜血人命!
“小心啊!”老管家有些慌张了。
吴谨立马旋飞转着扇,抵过了针袭,并把针打回了石槽。
“谨儿,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老管家忙走过来查视。
吴谨回道:“这点暗器虽为诡辣,可还伤及不了我,刑伯不必担心。”
老管家疑惑地看了看地面上的镖:“这是?”
“黑头镖。”吴谨没有多看一眼便轻微道。
“啊!这难道就是武林中致命之镖,黑头镖!”
“没错,江湖上三岁小孩都知吟到的:
黑头镖,黑头镖,一中镖头变黑头。
不可小觑其威力。”吴谨望着镖侃侃而谈。
老管家有些感到惊奇:“这黑头镖,从外形看来,圆空四柄,四头黑异尖锋。可让人黑头是何?究竟有何厉害之处?”
吴谨一笑答道:“刑伯,这黑头便是镖尖入人之后,就会散发出镖毒,人的骨立刻被锁住无法行半步。无药可医之后,两日便丧命。第三日只直见骷髅架,全骨泛黑。正因为镖为黑,中后头骨也为黑,所以便有那句江湖之言。”
刑伯听得怪吓。回道:“如此之毒。”
吴谨又说道:“镖噬骨,针夺脉。镖针齐出,毒上加毒,便骨脉即失,人剧痛而亡。命回九天,有药难解。”
“针?”
见吴谨转过头来,看着门上飞刺进去的针。老管家也凑前来盯看着。
“这针?我没看错的话,通体赤贯灵动为恶焰,针头极绚五散为毒花。”吴谨思沉着道,“焰花针,五针之首,夺命之鬼……”
“焰花针!莫非就是鬼刀门毒器……”老管家打住了吴谨。
“刑伯,这只其一,鬼刀门,行武一凡,却以焰花针拿命盛行江湖。”吴谨接着看看落地的镖道,“方才那镖正属天下第一隐诡之门——幽剑门。门主宋杀用镖之高超为江湖人中所知。”
老管家一乍:“鬼刀门行事一向大动,门主宋英用针杀人无数,江湖中人无人不畏。而谨儿所说的幽剑门,刑伯之前从未听过。”
“刑伯有所不知,鬼刀幽剑二门门主乃是亲兄弟,曾为争天下第一名门而手足相残,刀剑相拼。后又为一女子,反目成仇。”吴谨看了看镖与针道,“至此之后,他二人就素不相往来,形同路人。却暗里多次为敌交杀,哥哥宋杀不堪为一女子闹得兄弟不合,便全身而退,携门徒隐散于武林之中。江湖人士便很少知晓于他,但宋杀黑镖一直留名至今。”
江湖恩怨江湖仇,人情世故往来回。
江湖情侠江湖笑,留名金古叹哀去。
“竟有如此一桩往事,唉……”刑伯叹道。
吴谨稍感无力吐道:“鬼刀针幽剑镖,他二人若有其中一人在,我今天难逃一死。”
老管家说:“凭谨儿武功,足以与他二人抗衡,更别说一人了。”
“刑伯不明白,论武功,他二人武功并非在我之下,要论暗器,他兄弟才是行家中的高手。”吴谨称赞着道,“要是他日能见上一面,与之切磋,更是三生有幸。”
老管家哈哈大笑。
“那,那只笔岂不是个陷阱……为何是石制的,真是怪了。”
吴谨没做思考的回道:“对。整间文房都设有各种陷阱暗器,可能整个刑天教都布好了罗天地网,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老管家也跟着说:“没错。”
“石制的正有它的巧处,而顺着触发上空的石槽正是它的妙处,不用石制的无法开合。”吴谨接着回道。
“哦,如此好。”老管家朝着吴谨道,“为何这东西会在地上,不直接掉于笔位之上,再做丝线,碰发即入。这样,不更好吗?”
吴谨道:“凡进文房者,皆行事合礼,爹爹正是观微住人的做行,见地上一笔,定会细查空缺之位后放入。然而不知这藏有何物,又抓住歹人行窃盗宝的行为,以为一笔为探宝之器。没想到啊……人财两失。”
老管家直听叫好到,说:“谨儿啊,你不同以前了。八方入眼,各声聚耳。有本事了。”
吴谨微微一笑。说:“刑伯,我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恐怕,爹爹已经回来了。”
“嗯好。”老管家开门直出。
心有不解的吴谨想到:花舍之毒,武库之严,就连文房也如此的险,这里面,究竟为了何事,藏了何物?还有文房里的黑头镖、焰花针属天下奇物,又从何而来?
……
他的心中有太多困惑了!
吴谨出门望了望走在前的老管家,虽然经了险吓,却神色自然,行走自如。
谁又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