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想了又想,这些年与哥哥的矛盾……也全因为那把麟赤刀。自己受伤了之后便很快被爹送往了峭崄山,吴擎知道,事后两兄弟必争得头破血流,不如早做打算。
吴谨吃着菜,并未同哥哥吴苍多说几句。因为,是他毁了吴苍的左臂。
那记自我防备的抗御,竟成了一记重刺,吴苍的左肩骨被刺穿了……当时拔剑出来,能清楚地看到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虽然吴苍显成为废人,他却凭着一股蛮劲,让自己成为更好。
最终,吴擎为了不让二人成为仇敌,有词有理的以此告诉同门,他二人都没有获得麟赤刀的资格。
饭菜过后,自行回屋,便都睡了。
这夜,黑得看不清天上的星……月儿笼罩下的刑天教,伴着黑夜的交加,若隐若现在林山之中……
第二日。
吴谨刚起来不久,准备练功调息。
忽听得一人脚步声在不远处急匆匆地赶来,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样。
“公子,那人查出来了……是……”前来的那人是伍贺,他气喘不停地道。
吴谨道:“人?”
“哦,公子叫我查的那天死在集市上的歹人。”伍贺道。
吴谨顿了顿,忽想的确有这回事。这些天一直在沉思许多问题,难免记不起来。
这时才大叫道:“果有其事,我倒忘记了。且说来听,是何人如此口无遮拦!”
伍贺凑上来,神色有点恍惚,他知道了却还是有点胆颤……
道:“死的那人……查出来,不知其名,只知是……”
“是什么!”
“那人是……夺派弟子。”
吴谨听罢由怒转恐。心想:夺派行踪诡异,在江湖上也没少听得派名。
但自己这些年一直在山勤练,江湖上知道的或者听闻的,还是太少了。
一脸有问有斥地道:“夺派?有何不同,竟把你吓的那样!”
伍贺擦一擦脸上的冷汗,吞了口沫,道:“夺派,江湖上一大派,虽同其他正派那样,以派正名,但其行、言与魔无异。”
“哼。”吴谨冷吭道,“就这点?我倒以为何等威名,不过罢了。”
伍贺道:“公子还有所不知,夺派亦正亦邪,专横于官府作对,这在江湖上都出名的了,时而劫刑,时而夺镖,神出鬼没啊!”
吴谨冷笑道:“果然称其为‘夺’派,真是一派乌合之众,个个匪气。也不足挂齿!”
“公子切莫小看,夺派……就连我们刑天教,也得敬畏三分……”伍贺道。
“哼!为何?敬畏于它。”吴谨怒着道。
伍贺道:“这夺派,官府多次派兵围剿,却屡屡无功而返。而我们刑天教也与官府有往来,正是我们参与的啊!”
“夺派,竟会如此厉害,掌门人为何人?”
伍贺又道:“掌门人,不曾知晓……”
“你这查的不清不明,能有何用。”
“公子不知,夺派在江湖中虽被人所传道,他们派中的人也不知其姓其名啊,就更不说其他人了。”
吴谨听得一惊。
但令他所惊的还在后头。
伍贺道:“一次教主亲自领众围剿,竟被半空中的一个人影,指掌一气凌空打来,教主无防中伤。那人,便是夺派掌门人。”
“啊?”
吴谨又问道:“不知掌门人是谁,这点果真诡异,其中定有秘事。那,派中其他人也不知吗?”
“这倒清楚。”伍贺道,“派中有黑白两双煞。——黑敌、白灵。黑敌擅使一把重斧,其力大无比,拳掌极有杀力。而白灵倚一剑在身,双手巧劲,可断指可封喉。”
“哦,未曾见过,听得也果真厉害。”
“据说,凡见过他二人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伍贺道。
吴谨又问道:“那,你可知还有何人?”
“江湖上公子可听说过,无尖剑客?”
“啊?是他!”吴谨从来没有过的大惊叫着,“难不成,他也是夺派中人?”
“公子也知道他?这无尖剑客,使一把没有剑尖却有刀刃一样的剑,这才唤其为名。杀人取命于无形之中。”伍贺道。
吴谨说道:“正是!多年前他犯下命案,没想到……”
“还有……”伍贺正说道却被停住了。
“不好了!不好了!”两人看着门外,只见一个教徒慌忙跑了过来。
伍贺大训:“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是……伍阵头。”
“有何事?快快告来。”吴谨正着声。
只听那教徒说道:“门口来了两个怪异之人,一男一女,正在门口大骂,说来寻仇,赶他不走,还伤了几个教徒。”
“前去看看。”伍贺跟在吴谨身后,一同走向了教口。
……
“出来!刑天小儿!”门口一个粗壮大汉正破口大骂。“哼!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一个女的提着剑叫道。
“不知二位何事喧嚷?”吴谨在远处对着门说道。
虽离门有一段距离,但声同寻常人一般。能听得很清。
“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给我出来,否则灭了你教。”大汉一个暴喝。
这才看见门里的身影越来越近……
“啊?”吴谨和伍贺几乎同是惊诧着叫道。
那大汉,和那天集市上的人,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除了,衣服。
“你,你,你是人是鬼!!”伍贺话语不清的对着大汉说道。
吴谨、伍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撞鬼了不成?
“你什么你!他当然是人,但是弟弟只是鬼了!”大汉一旁的女子喝着声回道。
“弟弟?”吴谨纳闷道。
伍贺问道:“你二人究竟何人?”
“哼!何人?夺派黑白双煞是也!”女子怒道。
这话一出,简直是吓坏了二人。
伍贺对着吴谨说道:“公子,他二人难不成真是黑白双煞?”
“的确。”
“黑白双煞是兄妹,那死的那个人,怕是他们的弟弟不成!”伍贺道。
二人商议着什么。
“他就是吴谨?妹妹。”黑敌震着声。白灵、黑敌齐声持着兵器上来,“拿命来!”
伍贺慌了神,闪退进了门里。说道:“二位且住啊!何不先议议,怕其中有误会啊!”
黑敌重斧架向吴谨,说道:“误会?杀我弟弟在前,还有脸相谈!还我弟弟命来!”
黑敌、白灵、吴谨,三人相缠混斗着,吴谨险些中了一刺。
吴谨叫道:“本是你弟弟咎由自取,不把我教放在眼里,你这当哥的不严加管束,还怪罪于我!”
“一派胡言!受死吧!”
二人夹击,吴谨位于中,形势逼人。
一斧、一剑挥斥而来,斧搭剑这一重挑,吴谨本想闪,只看半空中扫来一腿,直中右颈。
吴谨连连退地,而二人趁势而上,欲取其命。斧、剑正向吴谨砍来,却不知为何,弹了出去。
黑敌看了看门内,原是吴擎一掌打来,掌气正破斧、剑的一击。
一看不妙。黑敌对着白灵说道:“不好,吴擎那老不死的来了,你我二人之力,怕敌不了现况。他日再找机会,先退去吧!”
白灵微微张唇,无奈地回道:“也好……”
黑敌、白灵点地快步而去。只听空中回荡着声: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他日吴谨狗命不取,誓不为人!
前来的吴擎连忙扶起吴谨,询问道:“有无伤着哪里?”
“爹,小伤而已。无妨。”
“弟。”吴苍提着长刀跑了过来。
吴谨说道:“没想到,他二人武功此般之强。”
吴擎道:“要不是伍贺跑来叫之于我,那两贼人可就要得逞了。”
吴苍手握长刀,欲将追上去。即听吴擎拦住:“他二人武力,不在你之下。不用追了,改日会有机会再会!”
吴苍冲劲暴气还是想追,吴谨也张口道:“哥哥,逃了便罢,本是我之过,不必追了。”
……
伍贺搀扶受伤着吴谨进了屋,吴擎告诉让他好生休养……吴谨躺着睡了下去。
伍贺把当天吴谨的所遇也告诉了吴擎。
吴擎冷冷喝道:“夺派,老与我过不去,有他日,老夫定把尔等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