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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黄药师的由来

就在他犹豫之际,公主说话了:“娘娘,他父亲是宋国的第一太医,曾经为不少达官贵人治过类似的病……”黄羽知道她又要撒谎了,但也不敢说什么,怕又害了她。公主继续说:“早听闻汉人医学精深造极,用过他的药之后我真的相信了,这是我唯一能治愈的机会了。”那个女人正是金章宗的得宠爱妃元妃,如果不是大臣们一直以来的反对,她很可能已经是金国的皇后了。她也知道公主这个人不简单,而且皇上曾因为她快要离开人世了,下过旨要宫里的大小官员都迁让她。

元妃看了看黄羽,又不敢放心,便说:“但这个可是宋人,而且听闻曾杀我金国勇士数以千计,本宫怎么放得心下呢。”“娘娘,那只是传闻,其实他全家被宋宁宗诛杀,充军到塞外的。他不知有多恨宋国君臣,一直想找机会报仇……”公主不停地说着,终于又咳了起来。元妃听了公主这些话,半信半疑,但这个公主可是金章宗宠爱有加的,此时又犯病了,她也不好执意做点什么了。

终于公主又停下了,这一咳她的气色也苍白了许多。她又让人把黄羽身上的衣服拨起,让元妃看看黄羽背后的“死”字,元妃看过之后,相信他家被诛杀的事实了,但她又考虑到:黄羽终究是宋人,如果留他不死,一方面不好对元颜将军说,另一方面此事传出去之后对金国也有所影响,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宋人突然做出些什么危险事情来,让金国束手无策。

她这样犹豫着,聪明的公主又看穿她的心思了,于是继续哀求着元妃,并说明可以继续把黄羽锁在别处,比几个月时间他为自己治病,如果没有效果再杀不迟。元妃知道这个公主聪明得很,而且她说的条件也很合理,如果继续不让的话,她一不高兴又想出什么办法告到皇上处,那就不好办了,于是终于也答应此事,派人通知元颜不灭,这个宋兵先留着几个月,用来医治公主的病。最后,元妃对公主说了黄羽的时限是三个月,公主听了马上答谢,高兴地看着黄羽。

黄羽心里当然也希望能救到公主,所以他也不希望这么快就身首异处。三个月,这是个很好的决定,能有个这样美丽神奇的公主相伴,可以说是老天在他死前赐给他的礼物了。他担心的是,他能不能真正把公主治好,因为这个公主不单有着天仙的脸孔,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如果能治好她的病,自己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黄羽又被关回到牢房里,而且牢房里加添了新的桌椅,饭菜也丰富得多了,那些守卫更是对他多了一点敬意,一改以前瞧都不瞧一眼的态度了。金国公主在他回到牢房当天的晚上就亲自带上仆人,来找他“治病”了。

金国公主来到之后,又把守卫下人都叫开,在栏栅外找一个凳子坐下,然后就和黄羽聊起来了。“我知道黄要死不是你本来的名字,但也知道你一定是不想再用原来的名字了。”黄羽听了,犹豫了,他确实不想再让别人叫自己的真实姓名。公主继续说着:“要死,要死,其实也蛮难听的。不如叫药师吧,你确是我的药师啊。”黄羽听了,其实不喜欢叫药师这样的名字,但也没有再说出他的真正名字了,因为黄羽对于他而言已经早早就不存在了,这些年都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字。于是说:“我恩师曾经说过,名字只是代号,叫什么并不重要。既然公主觉得药师好听,以后我就叫药师吧。”

公主用她那双晶莹的大眼睛看了看黄羽,知道他对这个名字不是很喜欢,又问:“你恩师?就是教你杀人伎俩的那个?”黄羽摇摇头,说:“不是的,教我功夫的都不愿意做我的师父,我的恩师曾经也是宋皇帝的老师,人人叫他老国师,他的名字叫朱熹。”听他这么说,公主又突然呆住了,片刻才兴奋起来,说:“原来朱熹院士是你师父?”她又从上到下打量头黄羽,想不到这个宋兵竟然也是大有来历的,更是她所崇拜已久的朱大院士的徒弟,又半信半疑地说:“我听说朱大院士博学多才,一生创立了理学,又对玄学有深入的研究,是惊世之才,你……怎么会是他的徒弟呢?”黄羽低下了头,很惭愧地说:“是啊,我黄……”他又看了看公主,只见公主的眼神半步不离地抓着他,他于是继续说:“我黄药师真是把师父的名声给败坏了,以后我也不能再说出这段关系,以免影响了他的清誉啊。”公主听了又问:“听说宋宁宗那个昏君把朱大院士给贬官了,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呢?”黄羽听了更是难过,沉默了片刻,说:“他老人家会吉人天相的。”他也知道韩侂胄可能不会放过老国师,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更是一把年纪,老来失志,还健在的希望不多啊。

想着想着,黄羽又觉得奇怪,为什么金国的公主会知道老国师的情况呢,于是问:“公主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宋国的这些情况的?”公主听了,狡猾地笑了笑,说:“不是老是公主公主的,你以后叫我衡儿吧,我也要改个名字,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至于怎么知道宋国的情况,这是我自己的秘密,你就不要理了。”公主继续说着,又问了黄羽很多宋国那边的情况,黄羽便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了她,他们一直聊了两个多的时辰,直到仆人叫公主回去吃饭才准备离开。

黄羽这下可后悔了,他只和公主聊着天,却没有和她把脉开药,现在公主要走了才想起来。公主没有让他开药,她说和黄羽聊天比吃药还要有效,说完就走了,走时还提醒黄羽,记住我们的秘密啊,以后不许再叫错了。

故事发展到这里,黄羽的名字也应该改成黄药师了。

衡儿的出现改变了黄药师的生命,让他重新有了希望,有了方向。这一夜他又再埋头冥想,针对衡儿的病理和生理情况,想到了一个很冒险的药方,因为里面的药中加入了剧毒的药物,利用一些药来抵消它的一部分毒性。这个方可能会刺激衡儿的心肺,以增强它的功能作用,但服后必须在一个时辰内用药解毒。但衡儿的身体不同一般人,这就是黄药师所担心的地方了。他彻夜不眠,终于想到了比较好的办法,但还是有不少的风险。

第二天一大早,衡儿又带着丰富的早点来了,她还招呼了那几个守卫吃,让他们都乐透了。又见到了衡儿,黄药师好像已经等了数年,吃过早点之后,黄羽便犹豫起来,究竟让不让衡儿试一试那个危险药方呢。衡儿很快就看出他的心思,于是追问是什么回事,黄药师便说出来。衡儿张开那双大眼睛仔细地看着黄药师,说她其实都差不多是一个死人了,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吗?只不过还想再等些天,听完有关黄药师的所有故事再试。衡儿也是活了这么久还没有离开过皇宫的人,也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她说她只有一个遗愿,就是到外面的世界闯一番,完成后也死而无憾了。

黄药师也想办法开解她,但几句话之后就被衡儿倒转过来了,而且跟她说话是很有压力的,因为她的记性太好了,有一点矛盾或者弄错的地方都会被她穷追不舍。他们又聊到差不多中午时分了,这次黄药师不忘为衡儿开点药了,不过他只是开了一些调理为主的药,希望先调好衡儿的身体,为接下来的尝试做准备。

第二天,衡儿还是一大早就来看黄药师了,这次黄药师则说起了关于琛灵公主的故事,而衡儿问的东西就更多了。后来,她问起黄药师:“那么,你现在还是很想念她的?”黄药师看了看这个美越天仙的衡儿,低着头说:“是啊,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衡儿又说:“她不会有事的,可惜我命不好,不然我也要见一见你的心上人。”黄药师便安慰说:“不会的,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到时候就可以游历天下,做所有你想去做的事了。”衡儿听了陪着笑,说:“杀人无数的千人斩都会哄人了。算了吧,这些话我也听得太多了,皇上都因为我快要死了,才特许我可以四处走,你再安慰我就等于骗我了。”黄药师抬起头,说:“你错了,老国师曾经对我说过,天下间任何东西都不是绝对的。你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好的,相信我,总有办法的。”衡儿摇摇头,说:“其实性命长短不重要,我只要完成我的愿望就行了,这几个月我都安排得好好的,我会珍惜好剩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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