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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神童王重阳

陆太乙听了,点了点头,便向着一边走了,黄药师便背上衡儿跟了过去。衡儿可以看出,陆太乙对他们要见王重阳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这也是他当初说过的啊,她也想不太明白了。黄药师又记起了在长安城里听那个老板说起的王重阳的传说,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世外高人。

陆太乙来到太乙宫后面一个神坛一样的东西面前,便问那些在守护着的弟子们:“王重阳现在闲着吗?”那些弟子摇着头,说:“师叔,师尊在闭关修道,不能接见。”陆太乙有点不高兴,又问:“还要等多久才完成吗?”弟子又摇了摇头,说:“我们都不知道……”黄药师和衡儿也望了过去,在那神坛的中央原来正盘坐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但他根本不像是什么“闭关”的样子,因为这里露天的缘故吧,他的衣服都湿透了,神坛的一些地方还浸着雨水呢。

“他就是王重阳?”黄药师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陆太乙。陆太乙轻轻望了他一眼,说:“是啊,这废物差不多天天都在闭关,都快成石像了!”说完他又向着王重阳那边大声地吼道:“王重阳,你还经常这样闭关干嘛,你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林妹妹的吗?你这样还不是和住在墓穴里一个样!”然而陆太乙这样吼对王重阳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他还是那样静静地盘坐着,如果不留心看还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而不是一块石头呢。

“你再不出关我去找林妹妹了!”陆太乙说完转头就要走。想不到他这句话作用这么大,王重阳有动静了,只见他徐徐起来,张开了双眼,然后慢慢地舞动了一下手脚。他轻轻一跳,像是在空中踏着步一样,又像是踩着云朵,轻轻地往黄药师这边飘过来了。黄药师看着不禁惊叹,这个王重阳的轻功竟然可以出神入化到这种境界,他也望尘莫及。

“有事快说吧,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惊动朝英。”王重阳对陆太乙说着,又转过头打量着黄药师和衡儿。陆太乙走了过来,指着衡儿就说衡儿的病况,叫他帮忙治病。王重阳轻轻地闭上眼,黄药师知道他也是利用听力和太虚之功,在为衡儿疹断呢。衡儿只感到一阵风吹向她,仿佛处在水里面一样,身体都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良久,王重阳摇了摇头,说:“这个病我不会治,像姑娘这样的病还能像现在的样子,已是造化了。”陆太乙听了很不高兴,又问:“你不是经常对人说怎么修练强身健体吗?现在你又这样,这不是骗人吗?”王重阳还是很平静,慢慢地说:“你只不过是想证明我的不是吧?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白日飞升之事,这样的病也根本就不可能一下子康复痊愈,我对你说能救治好你的病才是骗你呢。”陆太乙听了,也心平气和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刚才的急躁,又说:“你治不了不等于没有人能治,我要去找师父,你帮忙用天人合一感应一下他在不在附近。”王重阳听了又慢慢地说:“难道师弟你就不明白无为太虚之真悟?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经的规律,我们只有顺应苦修才是修真的捷径。”陆太乙听了马上又反驳他:“别和我说这些废话!你还是快帮我找一下师父吧!”

看见陆太乙如此执着,王重阳没有说话,又飘回到他的神坛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把周围的空气都吸进去了,然后慢慢地张开手腿,整个人凌空升了起来。这可不是李雄的那样的装神弄鬼,完全是真功夫,黄药师也为之感叹,这样的功夫已经超越了轻功了。

片刻后王重阳又站在神坛上,闭上眼睛盘坐了起来,慢慢地说:“师父就在终南山的西面,我感到他的一点气息,应该不会太远。”然后又变成了石像一般,静在那里了。陆太乙听了,向着黄药师示了示意,黄药师不解,很是疑惑。陆太乙又对着那个王重阳说:“王重阳,这个人叫黄药师,他是一个我很欣赏的人,有一天他也会像我一样,不会顺应你的什么自然,将我行我素,警恶惩奸,行自己之道!……”黄药师听着想说什么,又想到陆太乙刚才向他示意,心想可能陆太乙只是想气一下王重阳罢了,也没有说什么。

“……我把太虚无为之功也传授给他了,有一天他可能还会超越你呢……”陆太乙继续说着,王重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认真地留意了黄药师一下,又慢慢闭上了。黄药师越来越不舒服,他可不想自己无故被牵入他们师兄弟的矛盾中呢,现在他就只想帮衡儿治病,也不想在这里久留了。

陆太乙说完,又带着黄药师他们往太乙宫走过去了。衡儿刚才听了陆太乙和王重阳的对话,对他们的事也来了兴趣,于是向陆太乙打听着。只是陆太乙一下子就识破了衡儿的诡计,根本不买帐。衡儿不肯放弃,又继续提到林朝英,拉到很多事上面,陆太乙才忍不住解释他们之间的事情。

王重阳年轻时候也是个热血男儿,年纪轻轻就考到了武状元,还组织过义军抗金。然而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他的义兵失败了,还全军覆灭,他一度愤慨而建活死人墓,深居墓穴里面与世隔绝。直到师父北斗仙翁的出现和林朝英的相劝,他才重见天日。但已经再不是什么热血男儿了,他自认为大彻大悟,拜北斗仙翁为师,出道修真了。

衡儿从陆太乙口中感到他对五重阳的不满,他还一直认为是王重阳不敢再面对现实,他的所谓“放下执着,顺应自然”等都只是自己骗自己。还知道了王重阳就是因为举义士抗金,也看到了义士们的牺牲,让他明白到战争的危害,才有居墓穴避世的怪诞做法。还有一点,陆太乙他自己的情况一点也不肯说出来,衡儿也没有办法,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

“我们现在是去找北斗仙翁吗?”黄药师忍不住问陆太乙。陆太乙听了,点了点头,说:“是的,如果不是马上去找,可能很难找到了,因为我师父他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他并不容易的。”黄药师又害怕离开这里会遇上欧阳傲,虽然有陆太乙在,但现在的欧阳傲可是练了三层的天魔诀,他很想告诉陆太乙这些,但又害怕他会因此不帮衡儿治病。

他犹豫着,衡儿能感觉出来,她便对陆太乙说:“道士,有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必须告诉你……”陆太乙听了,头也没有回,只扔出一个字:“说!”衡儿略想了一下,便说:“欧阳傲曾经抓住了我们,想杀了黄药师……”陆太乙听了,也只说了一个“哦”字。“然而我们便和他谈条件……”衡儿说到这里,陆太乙都停下了,转过头问:“什么条件?”衡儿低下了头,慢慢地说:“把一个武功心诀告诉了他……”陆太乙听了,愣了愣,才问:“你不要告诉我把天魔诀告诉他了!”衡儿知道他很担心这事,又说:“那没事了……”不料陆太乙却走了过来,不停地追问:“这不是真的吧?欧阳傲学会了天魔诀?!”衡儿没有再说话,黄药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陆太乙愣在了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来计划有变了,我要马上找到他杀了他!”陆太乙说着,继续往西面走了。“你现在不是他对手的!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黄药师这么说,陆太乙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可能是因为黄药师这句太直接了,他都不懂得该说点什么。良久,他才说:“我们俩一起上,他才不是我们的对手呢!”黄药师摇了摇头,说:“我身上还有伤,而且我要保护衡儿。”陆太乙指着他,又说不出话来。衡儿这时候也说话了:“我的建议是,如果我们找到你师父的话,欧阳傲应该会自动消失了……”陆太乙听了,却突然大笑了起来,让黄药师和衡儿都不明不白。良久,他才说:“有道理,只是我师父不知道会不会动手。”说完陆太乙又继续走了,黄药师还不知道他现在的主意是什么,是去找他师父还是去找欧阳傲,不过他清楚陆太乙的性格,也没有再问了。

衡儿对陆太乙刚才的大笑满是疑惑,她在想难道这个大名鼎鼎的北斗仙翁根本不懂功夫的吗?为什么陆太乙会这样笑呢?这其中一定有些什么原因。但也不待她多想了,黄药师背着她快速地跟着陆太乙上路了。

终南山风景也奇秀,只是今天的衡儿对这些她本来极爱的东西,都没有太多心思去欣赏了,各种顾虑和打算,就连此刻的她都没有这个心情了。黄药师更是心事重重,因为他们这么一行,既有可能遇到北斗仙翁,也有可能遇到欧阳傲,可以说是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只是现在跟着陆太乙这样走,他也没有什么可选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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