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父?”孤儿院里,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正拿着一本圣经,眉眼间带着慈爱,一个瘦弱的男孩静静站在一边抬着头仰视着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是啊,我是神父。”“为什么不是主教啊?”看着男孩真挚的大眼睛,唐秋雨有种说不出的疼爱:“那只能说明,我主还不认为我能够担任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不认为你行啊?”风轻轻吹过,唐秋云没有再回答,只是对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道:“跟宋院长说,我要带走这个孩子,教会里需要他这个可爱的孩子,上帝会指引他一条明路。”
年轻人离开了一个,还有一个留在身后,唐秋云起身将男孩抱在怀里:“以后你就跟着神父怎么样?”男孩阳光一般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好啊,神父。”仰天哈哈一笑,转身离开孤儿院:“我给你取个名吧,傲天怎么样?”狠狠的点了下头:“好!”唐秋云可是一下都不想把这个孩子放开了,上了车后他转头冲正副驾驶位的两人说道:“金,银,以后你们保护小少爷懂了么?”“遵命。”
“他们都是自己人,在教会你要叫我神父,可是离开后你只需要叫我父亲或者爸爸,懂了么?”唐傲天也不是笨孩子,脑袋一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冲着前面金银两个保镖就是一阵叔叔来叔叔去,可把金狼、银狼笑得眉毛都掉了,慈爱的摸摸了他的头:“我说傲天啊,你想上课学习么?”点了点头,“那么练武,想不想?”转了转脑袋,似乎没理解,脑袋一歪,那可爱样可把唐秋云乐的合不拢嘴,副驾驶位上的银狼呵呵一笑:“就是打架用的东西。”
唐傲天眼里闪过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阴霾,抬头天真的问道:“学了那个,就不会输了吗?”坐在一边的唐秋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暗道,连孤儿院也不是那么纯净,到处都是弱肉强食啊,可是他只是将唐傲天抱起来放到腿上:“傲天啊,练得好,这功夫自然连杀人都能干出来,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了么?”呆愣了半刻,这才看向唐秋云:“爸爸,我懂了,我真的能学么?”“当然可以,只要我们傲天想要的,我唐秋云都帮你弄来。”看着信誓旦旦的唐秋云,唐傲天心里可是翻云覆雨。
前位的金银两狼相视一眼,他们有些不理解自己老大的意思了,这领养来的孩子难道不是和以前那样培养成杀手的?从后视镜看过去,吓得四只眼睛都快贴到镜子上了,好一对父子,唐秋云一米九的个子,头刚好顶着车顶,现在竟弯下腰任由唐傲天在他背上玩闹,哪还有当年在战场上头绑红绳揣着手雷扛着机枪扫射的样子,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唐秋云瞪了正在偷窥的两狼一眼,轻咳一声把唐傲天从背上弄了下来。
不过一会儿,车子就驶入了偌大的教会之中,唐秋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黑袍,金银狼走到两边后门为两人开门:“神父请,小少爷请。”一个修女拿着一打文件走了过来,有惊喜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我当是谁,原来是唐神父来了,这位就是您收来的义子吧,真是可爱呢。”唐秋云拉住走到他身边的唐傲天的手,慈祥的笑容依旧:“原来是李月啊,这是我的义子,以后他就在这里祈祷,希望上帝指引这个孩子一条明路。”李月修女呵呵一笑:“神父是要去找主教吧,他就在自己的房里办公,您可以过去找他哦。”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愿上帝保护你。”“谢谢您的祝福。”说完转身自顾自的离开了。
教会没有所谓的办公楼,除了每天祈祷的大厅外只剩下两栋南北宿舍楼,唐秋云带着唐傲天走进了华丽的南楼,在他惊艳的目光中走上了楼梯,教会没有电梯,哪怕再高的楼层都是靠腿走上去的,每一栋楼都有二十层,越是住在上面的,越是神职高,不过走了五层唐傲天就走不动了,磨磨唧唧的在唐秋云连哄带骗下总算上了第六层,无奈的叹了口气,刚要抱起他,金狼却道:“要不歇会儿再走?”唐秋云看了他一眼:“你的时间很多。”说完慈爱的摸了摸唐傲天的头,“傲天,让金叔叔抱你上去,怎么样。”在唐傲天兴奋而银狼幸灾乐祸的眼神下,金狼幽怨的瞪了银狼一眼抱起了唐傲天:“小少爷,咱们走!”
金狼走得很平稳,只是一颠一颠的让傲天不禁泛起了困,小脑袋在他颈窝里头钻了钻,就沉沉睡过去了,惹得金狼哭笑不得,这小祖宗睡起来口水可没害惨了他,因为是在教会他也不得不套上了黑色的袍子,此时暗黑的袍子肩头一处却会反着光,银狼只能用眼神安慰着他,唐秋云只是爱怜的摸摸了傲天的头:“这小家伙,在孤儿院可没少受罪啊。”“神父,怎么说?”金狼顾不上身上的口水忙问道。“在银狼说起武功是打架用的时候,这个孩子的眼里有一股狠劲,看来那孤儿院也没那么平静。”
金银两狼相视沉默,虽然他们已经和唐秋云回到华夏做幕后指挥,不在一线进行火拼,但是对于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的雇佣兵而言,他们是看惯大场面的,只是那是成年人之间的较量,然而不过才四岁的傲天就已经在孤儿院里尝到了成年人的游戏——弱肉强食,这也是他们没有预料的,有些认真的看了一眼怀里睡得死沉的傲天,嘴角也勾起一丝宠溺的笑。
不过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二十层,看到一扇写着主教二字的门,唐秋云轻轻叩了两下:“主教,是我唐秋云。”门后,低沉的声音隔着门闷声传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