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古伊始,中元大陆便有着三山五天十洞一说。三山者,乃蜀山、天柱山、灵虚山是也,引《龟山玉经》则谓,三大仙山“别有日月星辰灵仙宫阙,主御罪福,典录死生,有高真所据,仙王所理”。
而五天之说乃为,“小有清虚天”,“大有空明天”,“太玄总真天”,“三玄极真天”,“宝仙九室天”《天地宫府图》云:“五大仙天者,处大地名山之间,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
三山五天俱有仙人所统,十洞之中却乃人间修士之所也,太白山洞、鬼谷山洞、霍桐山洞、东岳太山洞、南岳衡山洞、西岳华山洞、北岳常山洞、中岳嵩山洞、武夷山洞、九疑山洞,是为其所在,《天地宫府图》云:“十洞福地,在大地名山之间,上帝命真人治之,其间多得道之所。”
中元大陆之上,众多洞天福地之中,却数蜀山最为繁茂。
关于其来历,《飘渺遗志》则有云:“上古元年,紫川地气异变,神树爆长万丈,根系如垂天之云,深入盘古之心,盘古之心辐聚周边土石,逐渐扩大,形成悬空之山,是为“蜀山”。
而后三百年后,被蜀山第一任掌门,白眉真人所发现,见此山钟灵毓秀,灵气沛然,奇木异兽甚多,顿时惊为天福宝山,逐于此定居,后开山立派,将此地发扬光大,自成蜀山剑仙一脉……
浩渺渺兮乘虚御风,羽化而登仙。
此时楚灵的心情便是如此这般。自从自己醒来以后,便被孙庆阳所托付给眼前的蜀山仙长,并被告知只有跟着仙长去蜀山修行,方才有机会使自己活命的机会。初时自己并不以为然,认为自己性命事小,复国大业为大,与孙庆阳据理力争,坚决不予离去。直到被孙庆阳以性命相胁才勉强妥协。
而如今,自己正踩在师傅的宝剑之上翱翔于这九天之中!一朵朵白云轻身而过,仿佛触手可及,就连天上的星辰都似在迎接她的到来,不停的在闪动着,跳跃着,欢快的注视着这眼前的云端仙客。
翩翩白衣云端客,化虚御剑任平生。
见到眼前如此美景,楚灵此刻顿时觉得以前所过往的一切时间,却都是白活了。
假如自己有如此力量,复国?那还不是小事一桩么?那还不是挥手之间的事情么?就如同自己师傅所说的那样,“御剑青山中,杀敌千里外!”
“灵儿,看,前面就是蜀山了,我们马上便要到了。”
“啊。”被天阳真人的话音所打断思绪的楚灵,此刻震惊的望着前方。
穿过迷茫茫的一片云雾,只见一座望不到边的大山突兀般的显现在自己眼前。数不清的仙灵彩云层层环绕其上,绽放出无数缤纷夺目的彩色光霞,而那轻舞其中的仙鹤,更是轻身穿梭而过,口中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清凉的鹤戾,让闻者清神,见者愉悦。若从上空俯仰而视,便能望见,那蜀山之巅所绽放而出的亿万青色豪光,刹是惊人。果然不愧是仙家福地,修真圣山!巍巍蜀山,大哉!壮哉!
“灵儿,我们这便要下去了,你可要站稳了。”说完,未等楚灵答应,天阳真人便立刻带着楚灵化为了一道蓝色流光直穿而下。
“轰轰轰……”经过一阵猛烈的巨颤,楚灵穿过了气层,进入到了蜀山内部空间的上空之中。睁开紧闭的双眼,楚灵这才了解到了它内部的样子。
雪原,草原,青山,绿水。各种各样,或矛盾,或相容,或排斥,或吸引的各色自然景观都错综复杂的拼临在一起,让人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矛盾。
“师傅,我们飞了半天,为什么一个人都没见着啊?蜀山不是有许多仙长么?”楚灵面带疑惑的向天阳真人问道。
听有此问,天阳抚须一笑:“你初来乍到,不知道现在正是正午时分,此时乃蜀山弟子群聚问天顶,听掌门讲道之刻,必须全部到齐,是以现在你根本看不到什么人,他们现在都在问天顶那里。”
然而就当天阳的答话刚落,前路下方的草原之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咦?师傅,你不是说现在不可能有人么?那里怎么出现个人?”
随着楚灵的问话,被天阳所催动飞行疾驰的宝剑亦同时飞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头顶上空。
仿佛是被地上的少年所发现,只见他此时仰着头,叉着腰,不可一世般朝着空中大声喊道:“喂喂喂!天上的老头,我迷路了,下来载我一程吧!”
听闻下方的喊叫,天阳却没有一点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从其头顶一掠而过。
望向那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大小地上的那个少年,楚灵不由得疑惑道:“师傅,刚刚那人迷路了,我们怎么不去载他一程呢?”
天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果是别的蜀山弟子,我会去载,但是他我绝不去帮。那小子是两天前,被掌门师叔带到蜀山上的,他根骨尚可,但识海受损,前身所有的记忆都被忘的个一干二净,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来时甚是调皮顽劣,每次抓到他,他总是虚心接受,但屡教不改。告诫过他的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人愿意收其为徒,来教导他,我等四大长老也曾屡次提议将他逐出山门。但掌门师叔却是宅心仁厚,就是不忍,掌门师叔说了今天一定要给他找个师傅,不能在让他在蜀山碌碌无为的混下去了。我对此事也是犯愁,要找谁当他师傅呢?”
楚灵顿时无语。
飞剑掠过,所掀带起的一股强大的气流,立时卷的地面的少年跩倒了一个跟头。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怒目直向那已经飞的连个影都找不到的上空,少年重又叉起了腰大声骂道:“你个死老头,竟敢让本少爷吃泥灰,下次别让我在碰见你,否则看本少爷我不扒了你全身那老皮!”
骂完,少年仿佛还不解气般,又一脚重重的踢带起了一大片泥土,路了路袖子,心中复又抱怨着:“我的老天,我刚刚想起来了,我原来名字叫楚非啊,不过为什么叫楚非呢?算了,不想了,又头痛了。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我要怎么离开这呢?”
“有人能帮帮我么?!”一声特大的喊叫声顿时响彻于整个草原之上。
但却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