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太宗站起,挥手辞退乐人,说道:
“众爱卿!今天是庆祝御弟及三位高徒取经归来一周年纪念日,四位神僧虽是朕的子民,受佛祖亲封,已是上天仙神,武功修为自与我等凡人不同,趁此良辰佳日,四位神僧可否屈就,给我们表演一下仙人神功,让众卿开开眼,给大家助助酒兴如何?”
众人听到有此神遇,自是高兴不已,停筷罢盏,拍手叫好。
唐僧见众人情绪高涨,不忍驳万岁和众人面子,可如果大厅广众之下卖弄露能,佛祖菩萨是否怪罪,犹豫拿不定主义。悟空说道:
“师傅,今日高兴,既有陛下御旨,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各拿出点本领博大家一笑也好!”
唐僧不再踌躇,起身站起,正帽理衣,缓步来到大殿中央,向四周深施一礼,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默念咒语,瞬时周身金光万道,紫气千条,祥云冠顶,香风飘摇。看的众人如醉如痴,拍手叫好。只一刻,唐僧收了仙法,起身站定,朝众人辑手施礼,说声:
“贫僧现丑了。”
信步回位坐下。众人余尤味尽,拍手叫好声久久不息。
该悟空了,想师傅表演仙术仅此一手,都知道我能耐大,今天好好露一手,表演武功场地太小,比武没有对手,给他们表演七十二般变化吧。想到此,没见他什么动作,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大家惊奇迷惑之迹,殿中央一根银针空中发出万道金光,急速打旋由小变大,由细变粗,由短变长,一会工夫银针变到桶口粗,七丈多长,大家心提嗓眼担心大殿顶踏时,大棒不见了,惊愕之迹,忽见大殿中间一只高大美丽孔雀开屏,孔雀变成一只蹦蹦跳跳狐狸,狐狸变成金鱼,金鱼变成结满鲜桃桃树,桃树变成姹紫嫣红牡丹……。
盏茶工夫,大殿中央变出几十种动植物。开始时一个一个的变,后来一群一群的变,变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不大工夫,呈现在大家眼前全是动植物,花香扑鼻,沁人心脾,牛羊哞哞,马嘶犬吠,众人仿佛置身皇家动植物园。
大家看的如痴如醉,眼花缭乱,忽见四五只吊睛白额大虫从花丛中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朝四面人群冲来,众人吓的惊慌失措,失魂落魄,东躲西藏,高呼乱叫。宫娥嫔妃公主宫女们,花容失色,齐哭乱叫,浑身发抖,腿如筛糠。唐僧忙走前几步,高声叫道:
“悟空,休的放肆,还不快现出原身。”
话落,满殿动植物不见了,悟空站在殿中央向四周抱拳施礼,挤眉弄眼说道:
“对不住各位,虎是俺老孙变的,现在没有了,大家不必惊慌,不要惊慌。”
悟空连说几遍,众人慢慢睁开眼,惊恐愁愁四周,见大虫果然没有了,转惊为乐,转恐为喜,深为悟空仙术变化折服,一齐站起,拍掌叫好,经久不住,声震殿宇。
悟空表演完,回身坐下。大家忘了美味佳肴,数千只渴望目光齐刷刷盯着八戒。
八戒站在荤席桌旁,左右开弓,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尽情享受难得一遇珍馐美味,对周围一切浑然不知。唐僧过来拍拍八戒后背说道:
“悟能,别吃了,该你表演了。”
八戒吃的兴起,抬头看见师傅站在身边,迷惑不解问道:
“什么表演?哦,吃饭还得表演啊!可我没吃饱呀!万岁请客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表演吧!等一会,等我吃饱了再说!”
唐僧脸现不悦之色,太宗迈方步走过来,呵呵笑着说道:
“听说天蓬元帅食肠宽大,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天地有别,人神不同,朕今日饱此眼福三生有兴。朕设宴,不让元帅吃饱岂不笑话!索性让元帅当众表演个能吃多少馒头节目,也好让我们这些凡人领教仙神吃的本领,同时让元帅吃好吃饱,御弟,元帅,你们看如何?”
八戒接道:
“好,好,万岁这个主意好,老猪吃了半天荤食,正想吃些馒头压压荤腥,有多少馒头尽管拿来,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俺老猪吃的本领!”
太宗欣然,对总管说道:
“抬一千个馒头来。”
不一刻,十个宫女抬出五个大银盘,每个银盘盛二百个馒头,五个大银盘放在大殿中央。
八戒站起,伸个懒腰,松松裤带,慢悠悠来到殿中央,弯腰每手抓起十个馒头,张开大嘴,左手十个馒头放进嘴里,不爵,脖子一伸下肚。嘴不合,右手十个馒头放进嘴里,左右手弯腰抓起十个馒头,轮流交替,嘴巴时时有馒头,脖子不停一缩一伸,不到一袋烟工夫,一千个馒头下了肚。
十个宫女聚精会神瞪大两眼,张着嘴,抬头吃惊看八戒吞馒头,忽见八戒停下来,低头看馒头没了,不等发话,小跑到后面抬馒头,少顷,一千馒头抬来,宫女有了教训,不再看八戒表演,不停小跑来回向大殿抬馒头。
八戒觉得这样吃太慢,不过瘾,晃晃身子,瞬间长到两丈多高,猪嘴张开盆口那么大,弯腰伸双手捧起一盘馒头张嘴往里倒,脖子直桶似的,二百馒头无阻拦顺脖而下,瞬间二百馒头下肚,弯腰拿起另一盘馒头,八戒越吃越快,越吃越高,茶盏工夫,五千多个馒头下肚,人长到五丈多高。十个宫女累的腰直不起来,走不动,总管忙叫来二十个宫女把十个宫女换下去。
众人开始低声仙笑,窃窃私语,随着八戒吃的馒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快,人长的越来越高,众人停止言语。整个大厅除宫女脚步喘气声,八戒偶尔吞咽声外,再无声息。众人头抬的越来越高,眼瞪的越来越大,心情由好奇到惊奇,吃惊,到不可思议。
八戒又吃下五千多个馒头,长到七丈多高,还在不停吃,不停长。
人们屏住呼吸,仰着头,出神看着八戒吃的正带劲时,猛听砰的一声响,八戒大叫一声,悟着头倒在地上。
原来八戒长的太快,长到八丈多高时头重重碰到天花板,头上结结实实起个大包。
八戒躺到地上,变回原行,立觉肚涨的炸了似的,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嗷嗷嘶叫。
众人看着八戒猛然由大变小,在地上撒泼打滚,哭爹叫娘,开始莫名其妙,片刻忽然醒悟,由小声嬉笑直至哄堂大笑,男的笑的悟肚拍腿,上窜下跳,女的笑的泪花满脸,岔气扭腰,整个大殿喧哗四起,乱作一团。
唐僧看八戒这个丑丢大,吩咐悟空把八戒背出去,悟空跳过来背起八戒飞跑出殿找毛厕。
过许久,大殿安静下来。太宗看唐僧坐在桌旁面色尴尬,闷闷不乐,伸手按唐僧肩膀笑道:
“御弟,你们表演的太精彩了,让朕和众爱卿大开眼界,你们仙术和凡人不可同日而语,有你们辅佐朕的左右,朕何愁江山不固,国运不昌!”
唐僧慌忙跪下道:
“臣不才,让陛下见笑了。陛下雄才大略,洪福齐天,我们这等雕虫小计,不足挂齿,陛下对臣的恩情如同再造,不敢言谢,终生永记,臣愿肝脑涂地,为保大唐江山社稷永固奉献绵薄之力。”
太宗弯腰扶起唐僧,说道:
“御弟不必自谦,朕有你这样弟弟是朕今生最大福气,你大可不必为元帅表演感到难为情,元帅如此神功虽有不圆满之处,正说明元帅是个止情止性不好掩饰之人,这样心地坦荡又有如此神功之人跟在你左右,朕为你高兴,放心,有如此两个神功盖世徒弟辅佐你,你还有何不高兴呢!朕一生赴宴无数,设宴无数,能象今日这样高兴,这样开怀大笑,这样无拘无束的不多,能象今天见识如此神功还是第一次,可能今生今世仅此一次,机会难得,可遇不可求,你那两个徒弟和你的表演让大家大饱眼福,终生难忘,索性好事作到底让你三徒弟也表演一下,以解大家之眼欲,如何?
时间不早了,少林十三棍僧是朕的恩人,他们功夫甚是了得,朕很长时间没看过他们的功夫了,你们刚才都是个人显功,能否让卷帘大将和十三棍僧比划比划,一来节省时间,二来看看对打,如何?”
话已至此,那有唐僧回绝余地,唐僧扭脸看着沙僧道:
“悟净,遵万岁御旨和十三棍僧切磋一下,不可造次,点到为止。”
沙僧施礼道:
“好的,师傅!”
沙僧紧紧腰间丝绦,拿过铲仗,大踏步来到殿中央朝四周施礼站好。十三棍僧早按耐不住,兴奋不已。看沙僧站在大殿中央,拿过僧棍,大喝一声,一跃来到殿中间,向四周行礼,和沙僧相互见礼闭,双方说一声:
“开始。”
沙僧左手握仗,右手合十,挺胸抬头,两腿下蹲,来个骑马蹲裆式蹲在当场。十三棍僧不知沙僧施什么招式,哪敢大意,发声喊,齐跃起,举起手中丈二长僧棍分上中下三路兜头使劲向沙僧打下,眼看棍落沙僧头上,沙僧仍纹丝不动,吓的众人不忍观看,闭起眼睛,心想要是常人这十三个大棍由这十三个人打下去,不把人打成肉泥才怪。
大家担心之迹,忽听劈哩喀嚓一阵木棍断裂声,伴随十三棍僧身体落地声,大声呻吟声阵阵响起,大家睁眼看到,沙僧仍纹丝不动蹲着,周围满是木棍碎硝,十三棍僧躺在沙僧三丈远处,摇手呻吟。
沙僧没想到自己只用两成功力把十三棍僧震成这样,赶紧站起,快步走到每个棍僧身边,用手在每个棍僧手腕处揉一下,在每个棍僧背上拍一下,不大工夫,十三棍僧站起,生龙活虎,完好如初。
沙僧和众僧耳语一阵,沙僧晃晃身子,长到五丈高,蹲下,张开双臂,十三棍僧纷纷向沙僧身上跃去,头上一个,两肩上各一个,每一手臂各四个,两掌上各一个,作出童子拜观音造型,沙僧慢慢站起,缓缓绕场一周,整个大殿掌声四起,叫好欢呼声响成一片,经久不息。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师徒四人和太宗见过礼,和众人依依惜别,由六部九卿送上一大街,在三十多个宫廷侍卫和鸿栌寺众僧陪同下回转寺里。
不到半个时辰,来到寺院广场。悟空眼尖,看到太白金星手持佛尘站在寺院门口,一个箭步跃上台级,拽住老头花白胡子喝道:
“咳,你这老馆,下来作甚,莫非又想骗俺老孙不成?”
太白金星道:
“大圣此言差矣,我奉玉帝御旨,特请四位神僧上天叙职听封!”
第四章初上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