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大殿外的声音再次传来。
“传——”大元皇帝一声令下,殿外的求见者走了进来。
是她,月惜心中腹诽,此女不就是刚才和自己阴阳怪气说话的女子么。专门在我比赛前打断,看来又是一个跳梁的小丑,那就姑且看看,她要做什么吧。
女子手抱古筝,长得清秀淡雅,仿若枝头的茉莉花,不见得多起眼,但谁也挡不住她的独具的芳华。
行过见君王的大礼后,女子施施然站起身,软软的说道:“陛下,华歌赛讲求的是公平、公正。可是蛟龙国郡主蓝月惜自持身份高贵,用百年前的传奇古琴鸾凤,与我们同台竞赛。鸾凤的音质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独弹一个音,都能醉倒无数听众。也就是说,还未开始比赛,我们就输了。蓝月惜琴技不高,却凭借鸾凤在上一轮比赛中取得第二的成绩,试问我们剩余的参赛姐妹们能心服口服么?”
大元皇帝默了默:“你是何人,在上局比赛中获得什么名次?”
“启禀皇上,民女陇南国士大夫之女,琴娘,上轮比赛中获得第一的成绩。”琴娘恭敬的回复。
“哦,第一呀,那琴娘担心什么?你琴技高超,有何担心,难道是怕输了这一局?”大元皇帝疑惑的问。
“不,琴娘自知琴技不输于人,不然也不会取这个名字。琴娘只是在为其她姐妹打抱不平!”
又来了,我就知道,月惜翻了个白眼。要是哪天没有人给我找点事儿,老天爷是不是觉得就便宜我这个穿越来的?真是精彩的生活天天有!想玩是吧,大家一起玩!
“启禀皇上,我有一个建议!”月惜在此时插嘴道。
看到美女,谁人不喜欢,而且这个小美人与自己的皇儿好像有些什么,所以占宏天对月惜是格外的温柔。
“惜儿有话说?那就说吧!”
惜儿?月惜打了个寒颤,老头我与你没有那么熟吧?
“既然琴娘觉得我不配用鸾凤,那我愿和她交换。不光交换琴,还交换比赛顺序,如何?”月惜对着琴娘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纯良无害。
“琴娘觉得如何?你可做好准备了?”占宏天询问着。
“琴娘随时都在准备,任何时刻比赛都成!”言下之意就是,行,我同意蓝月惜的意见。
事情已定,月惜和琴娘交换位置和琴。月惜退于大殿门口看好戏,琴娘不紧不慢的准备开始。
终于能用上自己梦寐以求的鸾凤,琴娘嘴角带笑,起手一串上下衔接紧密的滑音,作为开场白。娴熟的技巧配上古琴鸾凤,音色果然不一样。但是司空苍宇却注意到琴娘的眉头微微皱起。
感觉到不对劲,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音阶是顺畅的,但就是感觉怪怪的。琴娘随着滑音的音阶递进,一浪接一浪的往前涌动,眉头越皱越紧。怎么感觉音阶里生生多出许多个音来。
因为前所未有的经历,琴娘开始有些紧张,找不到自己要弹奏的那个主音,怎么往下进行!可是时间不等人,比赛已经开始了,而且是歌唱比赛,古筝的弹奏只为伴奏而已,你总是在那里拨各种滑音就不对了吧!
算了,按记忆中的音高开场吧,琴娘一狠心,亮开柔和绵软的小嗓音开唱。一句唱完,琴娘暗思不好,音调起高了,因为这个混乱的音阶,直接影响了琴娘对音高的把握能力。但是第二句必须要高过第一句,不然第三句歌词就没法接了,总不能现场乱编吧。
这样想着,琴娘运足底气往上冲,但是没有接受过专业发声训练的琴娘,哪里能喊上去。第二句是全曲最高的音,是她专门为一开口就吸引全场才选的曲子。于是乎,声音唱破了,场下哄笑一片。
琴娘脸一红,暗骂月惜这个妖精,弹得什么破琴,早知道如此自己还争个什么!真是被害死了!
心里一边骂着,表演不能停,然后出现了更奇怪的一幕。琴娘手底下是不熟的琴弦,于是乎错音不断不说,嘴上唱的曲调和手里弹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场下笑的、鼓倒掌的,扔鸡骨头、果核的不停,琴娘的脸越来越红,强忍住暴走的心,坚持弹唱。
此时闲闲靠在大殿门上的月惜,贼贼的笑着。这么喜欢弹,就让你好好的弹。你一个弹五声调式的古人,见过什么叫做半音关系么?你的一组音阶才五个音符,我那一组大调式音阶,全以半音关系展现就是十二的音符,你能找到调才怪呢!
司空苍宇和占楚同时看到门口诡笑的小狐狸,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后,宠溺的一笑。难怪换的这么利索,原来如此。
脸色红的发紫的琴娘,终于忍不住害臊,停下了弹唱,泪眼婆娑的望着大元皇帝占宏天。
“皇帝陛下明鉴,这是蓝月惜在害我!”
未等皇帝发话,月惜几步走到琴娘的身边,粗鲁的把她推到一边,自己坐了下来。凭借自己对音乐的敏感和听过不忘的本事,月惜开始弹唱琴娘刚才的曲目。
旋律没错、弹奏也准确,而且她还恶略的把琴娘刚才唱破的第二句歌,反复变奏拔高唱了五遍,彰显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在场所有人无不佩服月惜的唱功,没想到月惜年纪不大,嗓音却是如此高亢清亮,不愧是蛟龙的第一名,当之无愧。
一曲结束,月惜无辜的望向大元皇帝:“敢问皇帝陛下,我有害她么?”
占宏天连同在场所有人一致摇头,表示支持月惜。
之后月惜回首望向琴娘,极尽挖苦:“鸾凤古琴,你以为谁都能弹么?到底是谁没有本事?你颠过自己的斤两么?丢人现眼!”
“三位评审,朕认为琴娘的这轮比赛应该作数,你们以为如何?”看到大元皇帝极尽可能的讨好月惜,司空苍宇眉头暗皱,不知大元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琴娘的脸今天注定是丢定了,连他们陇南国来的评委,都不好意思说不算。于是,大家一致认定,琴娘本轮的成绩算数,可以想象,成绩应该是本轮的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