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梁军又攻城了!”一个卫兵冲进兖州城内的府衙,向慕容信禀报道。府衙现在已经被慕容信改为了临时的驻地,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在府衙之中议事。
“知道了!”慕容信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缓缓说道。周围众将领也对这一消息没有什么反应。现在的他们早就习惯了城外梁燕两军这种打酱油式的进攻。
梁燕两军看似势大,实际上力气根本用不到一起去。双方轮流攻城,表面上看是疲劳战术,想要消耗城内齐军的经历,而他们则可以轮换着休整。实际上是两边都不愿意出力,双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对着城墙冲杀一阵,加上几个梯子装模做样的爬一爬,然后就在城头的齐军弓箭和檑木的袭击下撤退回营。
这种面和心不和的合作也让慕容信的兖州城一直稳稳当当。两军围城已经月余,却一次都没有攻上过城头,就可以知道他们的攻击有多么的虚弱。
当然,在城外的军营中,梁燕两军的将领也是互相指责对方只想捡便宜,不愿出力攻城。毕竟兖州城夺下来后到底归谁还不好说,到时候燕梁两军说不得还要厮杀一番呢。
“哼!又是老样子!”燕军统帅祁承天站在自己的营站门口,看着梁军声势浩大的冲向兖州城墙,不到一会儿就全部退了回来。而且不慌不忙,那些梁兵已经经历过十几次这样的进攻了,早就知道该怎么跑,一路上旗帜不倒,脚步不乱,怎么看也不像是败仗逃命的样子。
“就是,这些梁兵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错,梁人只想着躲在后面捡便宜,却让我大燕的勇士去送死!”
燕国的将领们纷纷附和,大声的发着牢骚,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自己进攻时也是一个样子。
“行了!,下午就轮到我们了!”祁承天摆了摆手,制止了身后诸将的话语。这种巴西还不知道要玩多久才能结束啊。在刚刚进入齐境的时候,燕梁两军相隔很远,却遥相呼应,配合无间。但是会与兖州城下之后,却完全变了样子。双方都害怕自己攻上城墙的那一刻对方从后面插一刀,不得不防着身后。
索性兖州城距离燕国和梁国境内都不是很远,不存在战线过长的问题,粮草补给也不是很困难,所以双方就这么耗上了。反而是便宜了城内的齐军,只要安排一些人在城墙上放放剑,扔几根檑木下来就行了。弄到现在梁燕两军比齐军还要疲惫,士气还要低迷。
“大将军!梁军退下去了!”又一个兵士冲进兖州府衙报告。
“奶奶的!又是这样,打又不打退又不退,燕人和梁人到底要干什么?”齐军将领中有些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骂了起来。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这些大老粗很不爽,要说痛快的拼杀几场,输赢各安天命也就罢了,偏偏弄得他们这不痛不痒的困在兖州城内,没有援军,不能出击,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军营,心里压力大啊。
“好了,说这些也没用!”慕容信现在在兖州各将中的威信依然很高,一句话就止住了其他人的呱噪。待场面安静下来,才说道:“再派人突围往济南求援,只说燕梁两军锐气已失,只要再来一军,与我城内大军相呼应,必能一举将城外敌军击溃!”
军中书办立即奋笔疾书将慕容信的意思清楚明白的写在了军情文书上面。现在兖州府虽然没有到军情告急的时候,但是也已经完全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燕军大营在城西,梁军大营在城南,而城北和城东,遍布两军的斥候哨探,小股部队根本无法突围。
如果兖州的粮食消耗得差不多了,那么慕容信也只能带着大军从城北或城西突围,然后再另谋去处。相信那时候燕梁两军也不会过多的追赶齐军,因为兖州城才是最为紧要的。
自愿突围送信的死士在慕容信的亲自送行下,骑着快马从城北绝尘而去。站在城墙上的慕容信看得分明,死士的马匹还没有消失在视线里,就被数十骑兵发现追了上去
能不能跑掉,他不清楚,不过就算送信的人被拦截了,最多也就是再多过几天这样的日子而已。反正城内的粮草再支撑个把月没什么问题,大军最终也能安然撤离。只不过他的心中有些不甘。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就算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不过他没有败在敌人的刀下,而是败在了朝中势力的政治角力之下,这最让慕容信心痛。可惜生不逢时,没有遇到明主。
“呜呜”西城又吹起了号角,燕军开始了攻城了。仍然是装模作样,慕容信真的想要大笑一场,笑自己怎么会被困在兖州城内陪那些人玩这么无聊的游戏,早知道这样,当初在萧县就不要撤退,死在松阳王的火铳之下不是更好吗?
“真是这样?”朱栩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问回来禀报的侦察兵。现在两营兵的大队距离兖州已经不到十里,他故意往东边走了个弧线,绕开了城南的梁军大营。今早一动身不久,最外层的侦察兵就开始和梁军的斥候遭遇。虽说后续有和梁军合作的计划,但是为了隐蔽自己的行踪,还是将所有遭遇的梁军斥候全部拿下了。截至中午,两营兵的侦察兵就已经探索到了兖州城,并且亲眼观察了城外梁燕两军的布置以及他们攻城时的情景。
“是,属下看得真切!”那侦察兵说道:“梁军根本没有攻城的心思,只是装模作样的冲上一阵,丢下数十具尸体后便撤退了!”
“原来是这样!”朱栩说到:“孤王还以为慕容信是拼了老命硬守了月余时间,原来是燕梁两军各怀鬼胎,都不愿意出力啊!”
“主上,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刘勋问道:“双方的实力并没有多少消耗,还按照原计划从东边入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