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希维斯从容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随后侧蹲下来,信手撩拨起那潭沐紫色的池水。原本静止如镜的水面,顿时起了一阵波动。
格妃看着这位美丽的画师蹲在水边,暮色般的黑色长发自然垂下,丝丝缕缕,倒映在紫色的水里。那长长的睫毛低垂,微微颤动,给闭着的眼眸平添了几分灵动。她不知不觉看红了脸。
这位浑身素白西装的画师,是她见过最美的少年!
不一会,画师就站起来,优雅而轻幻地甩了甩手上的水。
“怎么样?”看失了神的格妃连忙收敛心神,问。
“很幸运,帝紫就快开花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有些惊讶。
“水里的讯息。”
列希维斯言简意赅,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而礼貌地说了句“走吧”。
走在回客房的路上,列希维斯在心头计算着帝紫开花的时间。这时,他注意到远处小路旁的棕榈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相貌出众的青年人,最多不过三十岁,穿着价格不菲的笔挺西装,黑色的料子剪裁合身,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纵然青年的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样子,也遮不住他隐隐透出的,压迫人的强烈存在感;那轮廓分明的俊朗面目上,锐利的眼目眯成危险的弧度,隐隐中透出一些让人不舒服的精光。
那人不知是特意等在这里,还是路过歇脚,只看得出他一副神态悠闲的样子,倚在树边把玩着小巧的果实。
看到列希维斯路过,随手把果实抛在地上,露出意外的神情,浮夸地行了个礼:“原来是画师大驾,真没想到在这能看到您这样的美人!”
那美人两个字,说得极其暧昧。
列希维斯不带任何表情地点点头,以示礼貌。
青年见他并没有什么反映,夸张地作出受伤的表情,跟了上来,问:“画师美人是要回去么,让我来送送你吧,这里我可是常客。”
列希维斯漂亮的眼睛终于转过来,半是闲谈半是冷笑的说:“您这样的大忙人,还真是有串门的闲情啊——佐臧先生。”
听到美人用好听的声音念出自己的名字,佐臧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他看似很亲热地搂过列希维斯的肩膀,就好像他们是相知多年的挚友,实则暗地里摸了一下列希维斯嫩滑的脖颈。
感觉到美人微微僵了一下,佐臧恶质的大笑两声,转头对格妃说:“格妃小姐,您还有事要忙吧?送人的工作就交给我好了,您这样的美人,应该多休息才是。”
格妃并不了解实情,温和地道了谢,去忙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