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居高临下地俯视衔鸦，嘴角挑起暧昧的微笑：“我没想到，在已经看出来的情况下，你还能这么心甘情愿献身啊——还是说，你真的太寂寞了？”
衔鸦冷哼一声，刚才的娇羞之态不复存在。她爬起来，重新穿好衣裙，一边冷笑：“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他的气息，毕竟，你用的也是他的精神。刚才的人，说是你或者说是他其实都不为过。”
“你连这个都发现了？”
“我从不会认错列希维斯。”
“可惜了，你还是没有听他的提醒，被我先‘办了’啊，”命舔舔嘴角，露骨地看了眼衔鸦胸前的痕迹，“啧啧，真是令人回味无穷的滋味。”
衔鸦厌恶地拉了拉衣领，避开命的视线。说：“为什么你会有他的精神，而且使用得这么娴熟？别再对我撒谎了，你有多少我要的东西，我可是全知道。”
“原来你刚才是在试探我使用的精神？啧，真是伟大的献身。不瞒你说，我的确有画师的精神。”
虽然早就知道，但是命这么干脆的承认了，还是让衔鸦微微一怔。
接下来，命换了个大大咧咧的姿态坐在水池边，说：“甚至我可以告诉你，我所拥有的并不是全部。在我们聚集的地方，还有许多画师的精神聚集。”
“还有？”衔鸦的表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她很高兴能够得知列希维斯精神的下落；但是另一方面，她很奇怪为什么列希维斯的精神会大量聚集在变质灵体的聚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命看出了衔鸦的疑问，挑了挑眉，“其实不难解释，列希维斯溃散之后也不过是灵体罢了，灵体之间相互吸引、凝聚本来就是正常现象。不过啊，作为组合的一部分，他的‘不融合’让我们很头疼。”
不融合，即还没有变质，还具有自己的精神。衔鸦很高兴能听到这个消息。
命夸张地翻了翻眼珠，对她的心思表示不屑。她说：“做个交易怎么样？”
“嗯？”
“放我走，我带你去我们的聚落，找画师的精神。当然，我会把画师的新作一起带走。”
涉及到列希维斯的作品，衔鸦皱了皱眉头。
命继续说：“这里是我控制下的梦境，如果我不放人，你恐怕很难从这里出来。当然，在你的身体枯竭前也可能会有人来救你，不过那时候你恐怕再也找不到你的情人了。其实你细想一下，我们谁都不亏本，怎么样？”
她凑近衔鸦，古铜色的皮肤贴在衔鸦身上，那种冰冷的触感让衔鸦打了个寒战。命故作亲昵地搂住衔鸦的肩膀，低声说：“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
衔鸦后退一步，躲开与命的亲密接触：“还罗嗦什么，要走就快点。”
“爽快！”
命媚眼眯起，半是赞扬半是调侃地回应道。随之，整个空间都动荡起来，那些衔鸦熟悉的场景都宛如年久失修的壁画，开始自上而下的斑驳剥落。衔鸦慌张地左顾右盼，却忽然发现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一点点塌陷。
梦境，就像是被什么漩涡在吞噬。
耳边，只有命娇媚的哂笑。
衔鸦来不及逃跑——也无路可逃，她只觉得脚下一空，就跌入了漆黑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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